如果是他控制不手下军队,还算是个理由。但眼前情况,吴逵很明显地将三千军卒把握在手中——能约束不伤百姓,军纪差点官军都做不到,更别提叛乱军队。虽然韩冈不知道他用是什办法,但这手腕肯定是没话说。
事有反常,必有妖异。这吴逵究竟是想怎做?
韩冈分心二用,边猜疑着吴逵盘算,边详细地回答着叛军将校疑问。句也不提对吴逵处置。吴逵本人也像是忘,根本不问。心照不宣地避过这个话题,可是最终,还是有人问起宣抚司要如何处理吴逵。
韩冈双眼锁住吴逵表情变化,直率地回答这个问题:“只敢保证除吴兄之外三千人性命。韩相公也已点头,旦尔等放下兵器,出城投降,便会上书朝廷。如今天子仁德,尔等并无杀伤百姓,足见尔等不是穷凶极恶之辈,见到不动刀兵便解决此事,官家定然欢喜
中所有队正以上武官,全都要另行安置。这样处置方案,当然会引起叛军反弹,所以韩冈是不会说。他只是要他们相信自己而已。
“可机宜你也只是缘边安抚司机宜……”
“但韩冈提议,已经得到韩相公准许……吴兄你也不要怀疑韩相公心意。横山攻略功败垂成,说起来韩相公怨恨是最深。罗兀城那里连番大战,斩首两千余,阵斩西贼都枢密,眼看胜利唾手可得,可就是因为尔等在庆州之叛,而不得不放弃罗兀,全师回返。要说韩相公对你们没有怨心,那都是骗人。”
众叛将阵骚动,每个都是脸惊容。他们没料到韩冈说这直白。而他们更没想到,是罗兀城会有如此大战果。
吴逵眼神沉下去,以他对横山战局解,如果罗兀城真守住,横山肯定逃不出大宋掌心。如今因为自己引导兵变,官军却不得不放弃罗兀,让韩绛番心血化为泡影。
这仇……报得确是痛快无比!但怨恨也是越结越深。按照韩冈说法,韩绛心中怨恨是最深。那他会不会事后反口,每个叛将心里都转着疑问。
韩冈看眼他们脸色,又道:“但韩相公也不会因私心坏国事。横山事已至此,杀你们也挽回不。但若能助河湟臂之力,对官家、对朝廷,也算是有个交代。”
韩冈话几乎都是针对吴逵之下叛军将领。叛军中绝大部分官兵,都是被谣言鼓动起来而已,时被冲昏头脑。现在后悔绝然不少,只是因为上贼船,跳不下去,才不得不条路走到黑。只要说服他们,完全可以把吴逵丢在边。
韩冈本是做好吴逵反驳和干扰准备,可他没想到前任广锐军都虞侯就放着自己来撬墙角,这态度真很奇怪。
按理说,在正常情况下,招降谈判时,吴逵应该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中,把手下将校排斥在外才是。可他偏偏相反,将主要叛将都招呼过来旁听。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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