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这想着,快马来报,南来援军已经到十几里外。
被正主盘踞咸阳,其他地方上情况却是好。
都已是三月上旬快结束时候,各州各县想乘着广锐军兵变机会、跳出来搅混水贼人,已经是被杀被杀,被捉被捉,剿得差不多。现在只要在关中道上行走,不论顺着哪条路,经过城池外墙上,都能看到颗颗用鸟笼子装脑袋,排得溜整齐。
在招捉使燕达命令下,这放手狠杀,使得关中风气顿时好不少。许多积年老匪,都在这波官府有志同行动中,变成刀下之鬼,连个喊冤地方都没有。当然,其中也有风声鹤唳情况,错杀误杀也不在少数。
但话说到底,燕达好歹是把他任务完成,将战乱危险压缩到只剩咸阳地。这样情况下,燕达这个招捉使职司也不能算是失职,至少到现在为止,东京城还没有送来走马换将诏令。
只是现在燕达也无力进攻,当日冲在最前面几路精锐,泰半折损在火海之中。有胆气、有实力将校被付之炬——连同他们麾下士卒起。把火差点打折秦凤和泾原两军脊梁骨,好脾气燕达,都差点要让人把赵瞻绑起来丢进渭水。
要不是身上背个招捉使名头,他也想走,赵瞻脾气当真不是让人能清净下来、好好做事。想到这里,燕达不由得羡慕起郭逵来。作为取代司马光,成为镇守京兆府主帅,他真只要坐镇长安就够,并不需要上前线,赵瞻想找他麻烦都难。
游师雄这时走到燕达身边,他在邠州城外表现杰出,先是得到赵瞻看重,但因为军事上议论不合,又被赵瞻所疏远。但燕达并没有挑挑拣拣,直接把游师雄给用起来,任命他为自己身边幕僚。
从游师雄手上接过公文并不简单,上面是这段时间以来,所消耗物资和钱粮数量,实在是让人吃惊。比起罗兀城消耗,这几日围城军使用,也不输多少。
“真不知什时候才能攻破咸阳?”燕达摇摇头,换个想法:“究竟什时候延州那里援军才能到?!”
罗兀守军顺利撤离消息,连同大破西贼捷报,早已送到手上,燕达知道原本被困在前线数万精锐,现在正在兼程而来。但究竟会是什时候才能到,燕达也不清楚,只知道大概就是在这几天工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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