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建中停住脚,摇起头:“西贼自立国后,少有求上辽人时候,亦多有桀骜不驯时候,辽人何尝会为其出头。”
“辽人趁火打劫事,不是没先例吧?”韩冈反问道,“澶渊之盟开始只定下三十万银绢,现在呢?五十万。没有元昊起兵,会多出这二十万?”
“那也不过是二十万岁币而已。不及每年消耗在缘边四路上个零头!”种建中指指北面,“把西夏岁赐转给辽人也就够。”
韩冈叹口气,没再争辩。反正他能确信西夏国祚尚长,不会就此灭国。今次之战,不论韩绛、种谔如何努力,都只会是无用功。与这里争论不休,毫无意义。
“走吧……先去见种帅。把眼下事解决掉,辽人那里也不是们能担心。”韩冈叫着种建中,走进城中,直走到大帐前。
,才有点眉目出来。
把伤病营中事务交给雷简,两位年轻官人就从设在城下工地边临时疗养院,向城中种谔主帐走去。所走过道路上,积雪都已被铲清,只有被踩得发黑地面。道路两边,用木架子插着束束火炬,照亮整条道路。
“玉昆……”并肩和韩冈沉默地走阵,种建中犹犹豫豫地开口,“你是不是还对今次出兵罗兀有所反对?”
“彝叔,你不必担心什。既然接下这个差遣,只会用心做得最好。”韩冈没有正面回答,但已经表明心意。
他走快几步,反过来问着沉默下去种建中,“彝叔,你们有没有考虑辽人那边反应。西贼向大宋称臣。但他们也向辽国称臣。如果西贼求上辽主,云中、河北那里辽军有所异动,就算不出兵,这边难道还能安稳得起来?”
“太尉!”种谔亲兵见到韩冈、种建中齐至,便立刻向着大帐内高声通报:“韩管勾、种机宜求见!”
人落水时候,就连稻草都会抓。何况党项人都不是傻瓜。但这番话说过,韩冈却发觉种建中脸上神色没有点变化。
“你们这是在赌博!”韩冈下惊道。
也许韩绛没想到,可种谔肯定是考虑到。也有可能是韩绛、种谔都想到,但两人决然没有在给天子奏文中,提上句。否则,这项危险提案,必然在枢密院那里难以通过。
旦牵扯到辽国,什计划都要完蛋。大宋对西夏还有些心理优势,就算当年李元昊闹得最凶时候,宋廷都没有想过要加固潼关防线,以防高喊着要攻下长安李元昊真夺占关中——在宋人眼里,党项始终是边患,癣癞之疾而已。
可辽国那边只要个风吹草动,东京城中都要发抖。就算澶渊之盟后,宋辽之间已经近七十年不闻战火,但畏惧辽人之心照样存于骨髓里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