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颢知道,他大哥向崇敬李世民丰功伟绩。听说当初王安石第次面圣,问他崇过往帝王何人之功,赵顼回答就是李世民。
不过真要说起李世民,恐怕他大哥也要担心他赵颢有这份心思,正好也是老大、老二、老四三人这排着。不过赵颢不是疯子,心里有想法,也不是在现在。
“真要被赶出宫去。”
赵颢回到分配给自己寝殿,冯氏领着两个儿女到里面去,也不搭理他。而赵颢在外面坐下来,望着头顶上雕饰斑驳梁柱椽子。都是老旧货色,几十年过去,并没有修补过几次,
从保慈宫中出来,走在通往自己寝殿廊道中,赵颢与天上皎洁月光截然相反,始终阴沉着脸。王妃冯氏也是脸色木然地走在身后两步地方,结缡三年后,夫妻两人关系越发紧张。而抱着赵颢对儿女两个宫女,还有群内侍则不敢靠得太近,远远吊在后面。除嚓嚓脚步声,行人行动间没有半点声响,宛如在沉默地行军,气氛压抑得堪比守灵夜晚。
名给高太后端着药汤小黄门迎面过来,见到赵颢这路发丧般气氛,便缩缩脖子,连宽敞得足以并行马车廊道都觉得太窄,慌忙两步退到廊外,在雪地里跪下来等着雍王家行人过去。
赵颢脸色沉沉,连瞥都不被瞥那小黄门眼。他心情七分愤怒,三分憎恨,对外界变化,丝毫没有点关心。刚刚在保慈宫中挨顿训,而他兄长、如今天子却在旁做作地劝着发怒娘娘。
赵顼言辞恳切地为赵颢辩说,劝着娘娘息怒。但赵颢知道,他兄长现在心中,就好像跟宫外样,个劲地在响着欢快鞭炮声。
在外,横山大捷、罗兀克复,熙宁三年连绵战事有个完美总结;在内,新法顺利推行,去年税入减去支出之后,有近百万贯结余;比起英宗年间,千五百万贯亏空要好上许多。而且这还是建立在熙宁三年战事不断,而且又开始给胥吏增发俸禄基础上。
就算宫中刚刚诞下是皇女,而不是内外盼望已久皇子,也没坏他大哥心情。反而刚出生皇二女,转天就被封为宝庆公主。
而他赵颢就很倒霉,不但因为点芝麻大小事,成世人口中反派,而且现在还被朝臣连番弹劾,说他有损天家体面,不宜久居宫中——“先把你们自己裤裆管好,好意思跟比哪个更不要脸!?”赵颢倒是想这骂。但是,他可没那个机会,想跟朝臣对骂,先得坐上皇帝宝座。今次上元夜观灯,赵颢也是没心情去,站在宣德门城楼上给人指指点点,他还没那好气量。
但这切是谁造成?赵颢并不会恨错人。
韩冈是起头,赵颢心里牢牢记着。明着说要把事情压下去,私下里却是推波助澜兄长,赵颢也样记着。
不就是要把他赶出宫吗?兄弟情分全都丢边去,真是把李世民样学到十足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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