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全是惊弓之鸟嘛……”种朴也拿着酒杯,对堂弟笑道:“西贼已经完,连镇守银州要郡主帅都是这副德行,其他地区守臣也好不到哪里去。光复兴灵,灭亡西夏,恐怕也就在数年中!”
……
正月初十时候,韩冈终于抵达延州。
从京城到这座边地重镇,韩冈行走有半个月。当除夕鞭炮声响起来时候,他正在河中府驿馆之中。密集鞭炮,让那日韩冈想起,他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在家过年。如果算上前身在外求学时间,那就还要翻倍,有四年之多。
不过先托王韶,而后又派李小六带消息回去,家中父母应该不至于太担心自己。就是不知道素心和云娘两人,听说周南事后,会有什反应。韩冈只希望他让李小六给两女带
但以都罗马尾出兵速度,当不会有时间让他去发动周围部落。
在种谔估算中,与高永能交战敌军,大概能有六七千人。而能用三千步骑,击败两倍纯骑兵部队,并且还能斩获百多首级,这个胜果价值,其实跟高永能回禀捷报没有什区别。
“不过如此!不过如此!”
种谔在营中哈哈大笑。这段时间以来,他身上承担着压力实在太大,不但天子、韩绛和朝堂都在看着他行动,下面士兵,周围同僚,也都在盯着他。相信他人给他压力,而否定他人,也给他压力,如果罗兀城不克,他种谔再想翻身,可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。
种谔此前在韩绛面前直都是胸有成竹态度,但心底里始终有着分不安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幸好今次战功成,只要接下来能守住罗兀,那他种五在军中地位,将不可动摇。
而到入夜时分,斥候传回最新消息。都罗马尾刚刚在立赏坪扎下阵脚,结寨自守。
“还想等机会?……找三件女人衣服给都罗马尾送过去,他若敢战,明天就在立赏坪决战。若不敢,就干干脆脆地穿着女人衣服回银州去。”种谔不给敌军主将留下丝毫颜面,他现在正希望西夏国都枢密在大怒之下,会同意出阵决战。
不过种谔也不会太过疏忽大意,他叫来负责外围侦查部将,“吕真,你率本部人马仔细盯着都罗马尾,有何异动就立刻回报,不得有误!”
胡乱假寐阵,当次日四更天时候,种谔等不到都罗马尾反应,正准备再派人去试探。吕真派回来斥候,又传达更为让人吃惊捷报——方才在山口处立赏坪,刮起阵狂风,吕真派出去斥候只是随着风叫几声,党项人就大喊着“汉兵来!”,而后便溃不成军逃窜回银州去。
虽然并不认为都罗马尾有击败自己能力,但看到让自己战战兢兢、严防死守、如临大敌对手,竟然因为场山口处常见狂风,还有几声凑趣叫喊,就全军溃散。除能联想到风声鹤唳前秦苻坚,种谔对西夏军战斗力判断,又打个更大折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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