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公还是反对任何进取之策。
三年前,种谔得到天子密旨,费尽心力,引得西夏绥德守将嵬名山来投。而这个功劳,在枢密院被定性为贪求边功、无端生事,因为将其降罪夺职,连居中联络天子高遵裕也受牵连,同被降职。要不是郭逵坚持,连绥德城都会被文彦博给还回去。
在枢密院诸公眼中,年年巨额军费支出,加上捱打后,还要觍着脸送给西夏人几十万岁币,都比不上天子绕过枢密院,直接命令地方武将危险。种谔时常在想,是不是这不要脸事做久,就会成为习惯。
范文正当初因为大宋军力不振,所以才选择保守战略,到如今却成不能触动规矩,任何想振作番将帅,都会遭到枢密院打击。
岂不知事过境迁,时势更易,如今局面已经不是当年元昊崛起时可比。三川口、好水川和定川寨三次惨败耗尽西军精锐,如今经过三十年时间,也已经逐渐恢复过来。该到反击时候。
“幸好圣天子在位,又有韩相公全力支持,们才有放手施为机会!”在种谔心中,他才是横山战略主帅,而韩绛作用则仅仅是坐镇后方。“今年夏时,西贼虽在罗兀筑座寨堡。却不过是个不及百步寨子,最多也只能做做烽火台。由此可见他们对罗兀并没有重视起来。而们这边,虽非雪夜潜出兵,但攻其不意,必定是出乎于西贼意料之外。”
忽略作为闲杂人等折可适,种谔愤愤不平地对着种建中、种朴说道:“你们祖父,在军中辛苦辈子,世人皆将他与狄青齐名并称。无论是范文正【范仲淹】,还是欧阳永叔【欧阳修】,都是把你们祖父与狄青并排写在奏疏上。但如此功绩、如此才能,却连横班都没入过!好不容易设计离间李元昊和他手下大将野利旺荣、野利遇乞两兄弟,让李元昊将两人冤杀,却还让庞藉给抹去功劳。你们大伯去京中评理,又给强押出来。——当时有人说这是冒功。但他们也不想想,若非真有其事,你们大伯吃熊心豹子胆,跑去京城跟位宰相过不去?”
“但今次不同,有韩相公全力支持,又早早地报予天子,没人能吞没们功赏。”种谔紧紧握拳,“整顿兵马,兵发罗兀,要将这百多年来恩恩怨怨,亲手结束在这手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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