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安石家中排行第三,父亲王益总共有七个儿子。但王安石两位长兄安仁、安道早亡,五弟安世也早死,只有四弟安国、六弟安礼还有七弟安上尚在人世。当初父兄早亡,没顶梁柱王家,就靠刚刚得官王安石人支撑,几个弟弟、还有两个妹妹都是王安石拉扯大,嫁娶都是由他人主持,兄弟之间感情也是极好。
除王安上以外,其余两人都是进士。如今他们都不在京中任职,王安礼在河东太原,王安上则在南阳做教授,也就王安国离得近,就在西京国子监教书,能在元日之后,趁年假赶来京城参加王旁婚礼。
王旁神色很是复杂,说不清是欣喜还是失落。无论他四叔、还是他大哥,都是天才横溢,十二岁就名传士林。比较起来,自己就差得远。
很勉强地笑笑,“说也是,要是都能到就好。”
亲王和选人花魁之争做个断。这消息,不过半日工夫,就已经传遍东京城中。
快要做新郎王旁,很快也听说此事。他对着房中绣花妹妹王旖道:“天子钦赐佳人,韩玉昆倒真是艳福不浅。不过这风流韵事传得沸沸扬扬。”
“倒觉得很好啊……世间又有几人敢不畏亲王权势?”王家二女儿在块绸子上飞针走线,还不忘跟王旁说话,“换做是那等龌龊之辈,连妻女都能献上去,更不用说定情官妓。韩玉昆也真是不负任侠之名!”
“爹娘现在正在帮你找人家呢……除不是进士,还有家世稍逊,论相貌、论人品、论才智,韩玉昆都是等,挑不出毛病来。你要是觉得他好,就帮你跟爹娘说去,赶明儿就把你嫁。”
王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向妹妹提议着,而王旖则很干脆地摇头,“爱拈花惹草男人,可不要,爹爹那样才好!”
王旁愣着半晌,摇摇头,只觉得自己辈子都别想弄清自家妹妹心中所想。他伸头看着王旖绣上,“绣得是什?狗还是猫?”
王旖手上针线活停下来,“……是荷花!”
这幅荷花图,她绣好几日,本是准备送给王旁结婚礼物,却被说成是猫狗,她赌气也不继续绣下去:“还是等二嫂嫁过来后,让她帮二哥你绣吧!”
王旁在旁暗自窃笑。他这个妹妹继承父亲急脾气,要不是有母亲拿着戒尺强逼着,也不会有心去练习女红。不过逼出来水平就不用提,不比她才学,写出来几首小词,王旁觉得并不逊于曾布那位诗才出众夫人。
把绣得分不清是猫是狗荷花图揉做团,随手丢到边,王旖拍拍手,对王旁道:“大哥这两天也就该到,还有四叔也来信说要回京。爹爹这两天就开心得很,还说要是六叔、七叔也能回来参加二哥你婚事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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