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太后说得几乎没句对,赵顼也知道,宫中传言要有三分准头就不得。但她
赵顼确是与他生母有些疏离,反倒是跟他名义上祖母感情不差。当初过继来英宗皇帝为追赠生父濮王,而跟要维护仁宗地位曹太皇针锋相对,朝堂上分裂成两派互相攻击,几乎闹到要废立天子地步。那时就是时任颖王赵顼到曹太皇面前晨昏定省,弥合两边关系。
而赵顼登基后,曾经有次身穿金甲,跑到曹太皇那里,问自己穿这套甲胄好不好。只看他去问太皇太后,而不是到自己母亲那里去展示,就可见赵顼心中亲疏关系。
不过点疏离感,并没有影响到赵顼对母亲孝心。随即放下手上国事,由陈衍、王中正起陪同,前往高太后所居保慈宫。
不同于赵顼理事崇政殿老旧,去年刚刚修起保慈宫,无论外墙内壁,上瓦下梁,皆是簇新光鲜。赵顼自登基以来,只为曹太皇、高太后两人分别修造庆寿宫和保慈宫,而自奉甚简,并没有整修自己所使用宫室。
进殿中,赵顼就看见他二弟赵颢,陪在自己母亲身边。兄弟两人相貌有五六分相似,都可算是俊秀。就是赵顼稍显瘦弱,而赵颢则是身体强健点。而两兄弟在轮廓和五官上,也都能看到高太后影子。
提防。
当初章辟光上书说,两名皇弟已经成年,理应建邸出宫。当这番话传入宫中后,四弟赵覠当即就请求离宫,但二弟赵颢却没有说过半句。而接下来就是母亲大怒,逼着他将章辟光贬到偏远小郡去做官。
二弟心思,赵顼隐隐地有些察觉。赵颢处在现在位置上,离九五尊位只有步之遥,有这个心思也不足为奇。
但赵顼现在拿着章惇奏疏,想又想,终于还是叹口气,再次丢到边去。再怎说都是自己亲弟弟,赵顼还是不想做得太过分。
“官家!”王中正叫赵顼声,“陈衍求见。”
对高太后行过礼,赵顼起身问道:“娘娘,唤臣过来,可有甚事?”
对儿子,高太后没必要绕着圈子说话,就是算儿子是皇帝也样。“听说最近外面有些传言涉及天家,是不是有此事?”
赵顼有些不快地瞥赵颢眼,“已经告状吗?”
随即点点头,“是有此事。不过是市井谣言而已,日久自散。”
高太后不让儿子这容易脱身:“听说已有人。王安石多用新进,祸乱朝纲。想那韩冈才做官没多久,仅仅是个选人,便沉溺女色之中,还闹得京城内外乱起。”
赵顼放弃拿取新奏章,道:“……让他进来。”
高太后身边亲信内侍陈衍闻声便进殿中。
等陈衍行过礼后,赵顼便问道:“太后有何吩咐?”
“太后请官家不要太过操劳,保重御体。另外,若是官家有闲,还请至保慈宫行。”
陈衍转述,当不是自己母亲原话,天下重孝,母亲对儿子也用不着说请,再生疏也是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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