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话,虽不代表已经冰释前嫌,但也是无意继续下去表示,章惇挺高兴地替苏轼谢。
“……还有蔡持正,方才与他碰面时,他说是过两日要向玉昆你摆酒致歉。”
章惇说起蔡确,就不如提到苏轼时那诚挚。说起来,蔡确其实也是阴他下,让他在韩冈面前丢脸。章惇心中理所当然不痛快,也有几分看不起言而无信蔡确。可是现在形势,让他必须帮蔡确说话。
韩冈默不作声端起茶盏,慢慢地啜着杯中茶水。
蔡确这等人,总是会为选择对自己能带来最大利益条路,毁信背诺之事虽不会刻意去做,但与利益相冲时,该如何选择他们都绝不会犹豫。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,蔡确当是抱着这样想法。而且要向韩冈这个并非进士小小选人示好,恐怕蔡确心中也觉得憋屈。
当天夜里,在家僻静酒楼里,韩冈和章惇又坐在起。
章惇刚刚落座,却又站起来。向着韩冈揖到底:“玉昆,今次之事,愚兄实在对不住你!”
韩冈没敢受章惇大礼,很仓促地闪到边。但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快,言辞便锋锐点:“蔡确毁诺,非是检正之过。检正何须越俎代庖!”
“不,愚兄是待苏子瞻来道歉。”章惇摇摇头,正色对韩冈道,“昨天去审教坊司那个小吏时候,苏子瞻就知道他自己做岔。但判状已经发出去,追也追不回来,只能徒唤奈何。”
韩冈神色不动。章惇继续说道:“本来你和周小娘子事,也是桩佳话。若是子瞻事先听说,真会成全玉昆你。只是阴差阳错啊……”
而章惇对蔡确态度也已经很明显,疏远,但不会针锋相对。
章惇等着韩冈回答,房中时静下来。杯茶,口口地慢慢喝光,掌中温热瓷盏渐渐冷下去,韩冈突然单刀直入地沉声问道:“相公要荐蔡确为何官?!”
“三班主簿。”章惇脱口而出,说出
章惇其实也挺替他老友感到无奈。苏轼性格,结交数十年章惇很清楚,若是周南贸然申请脱籍,身后又没有什奢遮人物,苏轼肯定不会同意,所以他前日提醒韩冈,千万不要把申状递到推官厅去。
只是当韩冈和周南事闹得满城风雨,士林清议倒向韩玉昆时候,以苏轼聪明,就不可能站到反派位置上去。而且以他爱凑热闹性子,从中推波助澜,帮着韩冈把事情闹大,才是苏子瞻会做事情!
但他这位老友聪明归聪明,偏偏是又个行事疏阔人,判状前也不是先打听下,周南申请脱籍是为什原因。但凡多问句,也没今次事。可叹现在判状出,在士林中,苏子瞻可算是丢大脸。
章惇为苏轼低头,光是看在他面子上,韩冈都不能再继续计较。章惇胸中股任侠之气,为友两肋插刀做事,也让韩冈甚有好感。
“不知者无罪。既然是检正为苏子瞻说合,韩冈哪能再纠缠不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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