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韶苦皱着眉,两手用力揉着太阳穴,看起来确头疼着。
韩冈也知道以眼下局势,王韶肯定是要头痛。
河湟、横山都是关西主要战略方向,两边自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。从王韶本心来讲,他是肯定不愿看到韩绛、种谔春风得意模样。
拓边河湟是什,是“断西贼右臂”!从侧面来牵制西夏军力。而横山,则是党项人腹心。夺取罗兀,控制横山,就是剑穿心。旦韩绛功成,西夏国就要亡,王韶在秦州以西任务再没有继续下去必要,砍死人膀子有意义吗?在河湟再多大捷,也抵不过占据罗兀城意义。
但“善祝善颂”话,王韶也不想说。他心中也许恨不得韩绛骑着匹歪脖子劣马,头栽进无定河里淹死,但他也不希望看到损兵折将惨败出现——那时候,西贼势力大盛,河湟那边压力也会大起来。
王韶要走。
当韩冈回到驿站,王韶也已经回来,他那座小院灯火通明,随扈们正在整理着行装。
“方才已经禀明官家,明日早朝,就要上殿陛辞。”王韶说着。
所谓陛辞,就是当朝官离开朝廷出外任官时,上殿辞别皇帝规矩。不过相对于今晚天子对王韶临时召见,明日早朝陛辞只是个走过场仪式。但规矩就是规矩,朝官离京,正常情况下都要走这遭。
王韶让人给韩冈端来醒酒汤,起坐下来,指着忙忙碌碌随从们,“明天他们也样早起,就在宣德门外候着。等出宫后,就直接离城返回通远军【古渭】。”
王韶其实是左右为难,对于韩冈即将上任工作,也没什心情去想。
“今天入宫面圣,官家提到玉昆你好几次,话里话外都想见你面。”王韶回忆起今晚见到赵顼时情形,年轻天子对韩冈重视,着实让他惊讶。王韶为韩冈无缘上殿而感到遗憾:“若不是冯当世在中间拦道,玉昆你今次得以入宫廷对,说不定就能特旨转官。”
“此乃时也命也,也只能等下次。”
韩冈叹口气,看似豁达地笑笑。不过他心中不无怨声,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用?”
从选人转为京官,脱离选海,是每个
“这急?!”
“已经在京城留得太久。虽然近期河湟那里蕃人当不至有异动,但离开通远军过久,也不是件好事。”
说起来王韶已经在京城待个多月,要不是天子留人,他早就走。跟王韶起来京城俞龙珂、瞎药——现在已经改名叫包顺、包约——两兄弟,还有张香儿,早在韩冈还没到时候就回秦州。
王韶在京城留得越久,古渭寨里高遵裕就能越加深入地控制起寨中内外事务,而且缘边安抚司中领军苗授,又是高遵裕人。当王韶和韩冈都不在时候,只靠个王厚,怎可能跟高遵裕抗衡。
“而且还担心横山战事,会影响到河湟这边。夜夜都在想,头都疼。还是要当面看到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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