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确笑着点头，“自当如此！”
章惇再次举杯：“不过持正声名鹊起，还是先是得自薛师正
荐举，这些年来也不负其所荐。”
蔡确被勾起回忆，
口喝下满杯酒，叹道：“前些年在邠州得罪
小人，若无薛师正相助，怕是要去官夺职。”
薛师正就是薛向，当朝首屈指财政专家，遍历地方，治事亦能恩泽百姓。他连陕西转运使都做过，离统括天下财计，号为计相三司使也只有步之遥。但因为不是进士出身，加之擅长又是钱粮之类让士大夫鄙薄行当，所以向被人鄙视——最重要，是薛向升官太快，位置太高，让许多进士出身*员看不顺眼罢。
而他现在担任六路发运使，主持均输法，统管大宋命脉纲运，是王安石重要盟友，也就惹来大批言官坚持不懈地弹劾他。不过薛向理财方面能力实在是太过出色，朝中找不到能替代他*员，所有弹劾都如石沉大海，毫无音讯。
刀惊退高密侯周小娘子，不知持正可曾听说？她那柄匕首就是玉昆送。”
“难怪！”蔡确恍然，拍案而笑，“虽然蔡确来京不过旬日，但周小娘子威名已是如雷贯耳。以匕定情，名传京中，想不到竟然是玉昆送。”
用“威名”来形容周南，蔡确说话确有促狭。他转过来又对韩冈笑道：“化芍药为刺蘼，不意玉昆竟是园圃中圣手。”
刺蘼就是蔷薇，蔡确还是在调侃周南把匕首吓退诸多狂蜂浪蝶。不过说起园圃，那就牵连到韩冈出身上。蔡确当是无心，但章惇和路明还是担心地看向韩冈。而韩冈则不以为意，侧脸看周南眼，笑道：“圣手不敢当，非是己力，只是幸逢佳人垂青罢。”
“玉昆真是惜花之至。得如此佳人倾心，当不能轻负！”
“每年六百万石粮纲，六路发运使位置可不好坐，朝中现在也只有薛师正能坐得稳。”
章惇说着，韩冈则是眉头微皱，他总觉得章惇现在好像是刻意在引导话题。他望过去，章惇则是回他个平和微笑。
韩冈眼神收紧：“这章子厚，到底想要说什
？！”
蔡确能听说周南名字和事迹，当然不会没人跟他说，雍王如今正看上周南。但他没有在席上表现出半点对天子亲弟顾忌，而是直截当地表示对韩冈支持。
韩冈举杯感谢蔡确善意，不论是真是假，他能当众说出来，已经让韩冈感觉章惇确会选人。
章惇也道：“美人垂青，正如伯乐看重。玉昆得王子纯荐举，功绩累累，也是不负那份荐书……”
“说得正是！”蔡确道，“说起来，子厚亦是不负王相公看重，事事用心，中书之事井井有条，得到赞许甚多。”
“彼以国士待
，当以国士报之。持正难道不是想报韩相公恩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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