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非在下之功。动嘴容易，动手才叫难。在下只是说
句话而已，真正让新法得以推行，让衙中胥吏俯首帖耳，当是靠着王相公和检正
番心血。”
章惇笑笑，不再多言，与韩冈拱手告别。韩冈在章惇招来名胥吏引领下，沿着刚才进来路，向外走去。
走上繁忙廊道，韩冈回想着方才席话，其中章惇示好之意溢于言表。在韩冈看来，光是个父亲救命之恩，不足以让他如此殷勤——刘仲武也是救章俞人，而且是主力，但现在他却还在偏僻深山中者达堡内数星星呢！今次也不见章惇提起他。
即是如此，那就是章惇有用到自己地方。作为枚棋子，有被人争抢利用资格，也算是值得欣慰。越是重要棋子，其位置就越是牢固。王韶、韩绛、王安石，还有现在章惇，都看重自己才能，韩冈至少不用担心他会被人当作弃子。
不过韩冈还是喜欢做棋手。在古渭，韩冈虽然地位不比王韶、高遵裕，也算是棋手中员，不过到京城，就只是枚棋子。边做棋子，边则也是棋手，两边身份并不矛盾。前次韩冈来京城，就出手帮着王安石下几步，今次局面虽已与前次有别，但他也照样能做出番事来。
们都吓跳。
在般人眼里，章惇这位检正中书五房公事，素来自负才高，都是倨傲无比，极少看得起人。能让他出门相送，个月也不定能有个。
“那个究竟是谁啊……”
“傻吧，这都不知道。天子昨夜要见，被冯大参堵回去那位。”
“天子要见？！难怪章检正这
看重他。”
韩冈微笑着，和煦如春笑容中，看不到半点他心中阴寒。韩绛既然个劲要他过去，那就去延州亲眼见证下，见证自己预言究竟是如何得到实现！
“到底他立什功劳，让天子都要赶着在夜里传谕？”
“不知道前些日子上京来那群蕃人吗？都是他帮着王韶给捉来。”
周围片窃窃私语，章惇视线横扫过去，脸色微沉。显然对这些紧咬耳朵根子却不去做事胥吏们有些恼火。这群胥吏都是在中书门下混迹多年，论起察言观色本事，比起般*员都要精深许多。被章惇瞪，情知不妙，便立刻卷堂大散，转眼周围就不见人迹。
“检正果然御下有方。”韩冈不禁赞句。
“还是多亏玉昆你，加俸议，让这等小人都转而拥护新法，使唤起来也顺手许多。否则就算上面推行，底下人给你做手脚，照样什事都做不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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