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娘子！小娘子！”胭脂铺掌柜这时追
出来，喘着气对着小女孩儿叫道：“你还没付账呢……”
小女孩儿有些迷糊眨眨大大
眼睛，抬头看看急怒中掌柜，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上，还抓着
个螺钿胭脂盒，顿时恍然。她很不高兴地嘟起嘴，把胭脂盒塞回掌柜手上：“又不是不买，连着方才看过杭州平云斋胭脂，都包起来送到安仁坊小周娘子那里去。”
“安仁坊小周娘子？”掌柜确认似问句。“小周娘子”这四个字如今在东京城中可是很有些名气，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孩说那个。
小女孩儿气哼哼地反问道：“教坊司难道还有第二个小周娘子？”
“快点送，别忘。”丢下这句话，小女孩儿向街边招招手，个看起来就是沉默寡言大汉赶辆车过来。小女孩儿跳上车，声鞭花响
腊月京师喧闹无比，宽阔得横过来都能用来跑步大街，都被堵得水泄不通。比起前次韩冈上京时，更是热闹倍都不止。
韩冈从新郑门进来，沿着今年年初时走过路线，向城南驿行去。还有半月就是年节，置办年货热浪掀到最高潮。街市上面车水马龙，辆辆由十几匹马拉动太平车，在街巷上往来穿梭。
车上堆满各色货物，坛坛罐罐里面装是酒、油、醋和盐菜，而装在大大小小木箱中则通常是布匹丝绢。除这些寻常货车，还有运煤、运菜、运盐车辆。倒是运柴禾没有看到，韩冈听说京中生火只用石炭，看来真是这样。
骑在马上，在人群中艰难跋涉，韩冈虽然心急，但也只能耐下性子慢慢地向前挪去。他自出长安后，就路向东急行。本来预定在洛阳城还要拜访下程家——虽然程颢此时正在澶州任镇宁军节度判官，但程颢父亲程珦前日刚刚诣阙，现在应该在家。
韩冈打算感谢下程颢前日对他照顾和教导，好好地联络下跟程家感情。可是既然从游师雄那里听说要调任延州，时失心情，急着往东京城赶，这计划也便是作罢。
望着道路上人头涌涌，韩冈觉得东京城中百万军民是不是今天都上街来，要不然怎
御街上都挤满人。
李小六也是对眼前人流给惊到，前次他跟着韩冈上京，已经震惊于东京城繁荣和拥挤，而今次比前次还要多上数倍，“挤成这样，这地方怎能住人？”
“居长安大不易！东京城也般。只要是京城，便没有个好住人。”韩冈微微笑着，他前生后世经历过两座首都，没有哪座能让人轻轻松松住下来。无论是北，还是东。
韩冈主仆二人穿越拥挤御街，经过满是店铺街道，向着越来越近城南驿方向行去。
在他们背后，个十三四岁、娇俏可爱小女孩儿，从道边胭脂铺中跑出来。她踮着脚望着韩冈骑在马上、逐渐远去背影，可爱地歪着头，眼中先是转着疑惑，但很快就变成惊喜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