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同朝为官,有何深仇大怨无法化解,阁职和都虞何必为此耿耿于怀。”韩冈倒两杯酒,分别放在两人面前,“且尽此杯,笑泯去旧日恩仇。”
韩冈逼着两人把酒喝,杯酒下肚,又向两人介绍起自己亲友身份,“这位是在下表兄,今次得荐入京,正要去三班院挂个名字。”
“李信。”李信指指自己。
两个字就结束自介绍,韩冈看着李信
王文谅所知,连韩绛、种谔、赵卨嘴里都提过这个名字。而吴逵也是听说,在庆州白虎节堂中看到新制沙盘,就是由眼前这个年轻人所发明。
何四开始看韩冈觉得他太年轻,官品不可能高。但现在韩冈身份,bao露,官品确不高,但地位和名望却是等。他紧张地开始回想韩冈进来后他有没有失礼地方,生怕得罪这个有名官人。
“……原来是大名鼎鼎韩玉昆,你好好缘边安抚司不待,好端端地从秦凤路跑来关中,到底是为什?”王文谅终究不敢再放狂言,只能把官威收起,拿门户之别来堵韩冈嘴。虽然说得理直气壮,但面前这个从任何地方让人看不顺眼年轻人,他仅仅是静静地坐着,眼神沉甸甸几近千钧,就已经翻江倒海地把王文谅心中虚怯全都翻出来,更无力去怀疑韩冈身份。
韩冈盯着王文谅,“韩冈虽是在秦凤任官,管不到陕西宣抚司中。但王阁职方才说那番话,韩冈却不能听之任之。”
“……本官时口误,当会到韩宣抚那里自请责罚。韩机宜,你看这样如何?”王文谅双眼轻轻眯起来,微垂下来眼睑遮不住眼神透出凶芒。
韩冈向来感应敏锐,见到王文谅样子,他心中动,心道这厮该不会想铤而走险吧?也就在这时候,李信有意无意地侧侧身子,右手也搭到放着刀桌上,随时可以抽出刀挡在韩冈身前。
韩冈眼神深沉起来,既然不仅仅是自己有这种感觉,那就绝不会是错觉。他将视线低垂,却见王文谅露在外面双手正半握着,青筋根根凸起,看起来虽然尚在犹豫间,但怕是转眼就要发作。
不能再等,他摇头叹,突然上前几步,把王文谅扯住。趁他惊讶得尚未反应过来,就生拉硬拽着他到自己桌边坐下。招呼吴逵坐过来,韩冈又朝李信使个眼色,李信与韩冈甚有默契,也扯过张凳子坐下来。三人前后三面堵,把王文谅硬是挤在里面,紧贴着整整两桌广锐军卒。
被十几条大汉围在中央,王文谅张黑脸霎时变白。方才他还想着灭口,现在是人在虎口,反而是他。他现在依稀想起,也是方才有人叫出声,韩冈好像还有个外号——破家绝嗣。
韩冈却是笑得温和,仿佛老友般,左右拉着王文谅和吴逵手,“同僚不合那是常有事,时气话也不能当真。知错就改,善莫大焉,既然是王阁职口误而已,也不必闹到韩相公哪来去,伤人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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