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缕炊烟已经从烟囱上升起来,严素心正在厨房里忙着,两个打下手粗使丫鬟在她指挥下,也是在炉灶前忙个不停。
韩冈地位日高,在外面跟着他四处奔走走亲卫姑且不提,光是分配到他门下服侍老兵就有四人,现在都在外院住着。而且以韩冈官职,虽然比不上宰相能向朝廷报销百名随从月俸,但李小六也是每个月能从衙门里领到百来文钱,换季时也有做衣服布料丝绵发下。
而在后院,丫鬟也多三个。个是在疗养院中病死士兵孤女,自幼亡母,而后父亲又病殁,唯个叔叔还是个泼皮,都想要把她卖给青楼,韩冈听说后就把她收留下来,让她服侍自家父母。而现在在素心手下两个粗使丫鬟,则是瞎药送来,都能听懂汉话。
“云娘,起来?”严素心忙碌之余,眼瞥见韩云娘身上衣服还是有些单薄,有些心疼起来,“天气冷,再多添点衣服才是。”
说着便给韩云娘端碗热汤
清晨时候,韩云娘从睡梦中醒来。
睁开迷迷糊糊双眼,从窗外透进来,没有光,只有记记低沉钟声震动着耳中。
暮鼓晨钟,从城中心谯楼上每日依时响起悠扬钟声,固定在寅时三刻,把这座边塞小城从沉睡中唤醒。
手捂着小嘴打个哈欠,云娘揉着眼睛,坐起来。有些凌乱秀发披散在白色小衣外,在胸口处被顶起来,峰峦起伏,已经不复青涩。虽然胸前曲线已经初具规模,可沉睡初醒困倦,仍显得张小脸稚气未脱。
身体从温暖被窝中离开,刺骨冰寒便透过层单薄绸布渗进去,细嫩肌肤上顿时激起片寒栗。少女抱着膀子,向下看看,房中火盆不知什时候熄灭。
“李家炭真是不经烧,下次不买他家。”
云娘嘟着嘴抱怨声,快手快脚地换好衣服。新制夹袄紧紧裹着身子,再将襦群和褙子穿上,感觉方好点。将被子叠好,对着刚磨过铜镜把头发理顺,就着火盆上壶已经变温开水洗漱好,内院中这时已经有人声。
云娘推开门,更加浓重寒气扑面而来,少女却笑颜如花,清脆声音叫着院中高大身影:“三哥哥,你起来。”
韩冈点点头,没有答话。个箭步,拳带着呼呼风声向前击出。他向起得很早,坚持锻炼身体,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,筋骨打熬得不输武将。现在他打套拳法是从赵隆那里学来,并不是传说中太祖长拳——太祖皇帝杆棒得,但拳法在此时却没听说有何流传——而是五禽戏。
赵隆向韩冈传授时,信誓旦旦地说这套五禽戏是陈抟老祖所创,华佗就这被欺师灭祖弟子抹去原创权。不过这套五禽戏,刚猛有余,柔韧不足,韩冈怎看都不像是健身用拳法,曾给王舜臣、李信看过,都摇头说不是。不过这套拳法打起来便能出身热汗,感觉十分痛快,便直练着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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