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哪里调派?沙苑监这水平,今年能出百匹就不错。”秦州那边靠着市易弄到马匹不难,但弄到合格战马却比登天还难。
“谁手上有马,就从哪里调……”
种建中闻言便浑身震,脚步不由得停下来,这是要夺汉兵马给蕃人,“谁想出这个馊主意?!”种谔还是沉着脸直往前走,种建中忙追上去,“五叔!这怎行?”
“谁骑术更高?汉人还是蕃人?”种谔直往前走,“汉军有弓弩就够,与其不上不下地被西贼铁鹞子砍,还不如让给蕃人。”
种建中难以置信地望着种谔,他很清楚为让麾下骑兵们都拥有足够战马,种谔过去究竟费多少心力,他紧追在种谔身后:“五叔,你真是这般想?”
就跟拼命三郎般,这就是他为什得韩绛欢心缘故。
般来说,蕃将手上兵员往往都是自己族人,不会拿去跟敌人硬拼,但王文谅是从西夏投奔而来,本就是孑然身,所掌握兵力统统是调配到他手底下外人,上阵时便分外卖力,毫不顾惜底下人性命。正是由于在战场上与众不同表现,王文谅得到韩绛赏识。
只是这样赏识,是建立在王文谅挥霍帐下士卒性命基础上,韩绛每每拿着王文谅做法,来逼手下蕃将。世镇麟府折家也是蕃将中分子,手中精锐就是不到三千族中私兵,打仗虽然拼命,却做不到王文谅程度,所以没少被韩绛骂过。
就因为韩绛几番训斥,刚刚过去西贼全线南侵,折家也确拼命。仗下来,折可适便少两个兄弟,个叔父。如今折家上下对韩绛不敢有所怨恨,却把王文谅恨到骨头里。
折可适死盯住王文谅,从他身子里透出来杀意,让种建中都打个寒战。只是王文谅走几步,节堂中却奔出名小吏,喊住他,两人起返身走回去。
种谔大步往前走,却不回头,“废话忒多!回去跟十七说,让他先做好准备。今次定要把罗兀给抢回来。”种谔声音低下去,低到种建中都听不清,“不能再输给秦州!”
……
韩冈正坐在古渭寨架阁库中,翻着薄薄档案。过去二十年来留下记录,只占满半面墙壁。卷宗数目少得
连走出去,都不忘把他叫回来,种建中都觉得韩绛对王文谅实在宠信得过头。不过种谔、折继世已经走过来,种建中也无暇去多想。问好行礼后,折继世就带着自己侄孙急急地走。而种建中也跟着种谔,往府衙外走去。
种建中追在叔父身后,像小学生般提着问题:“五叔,今次是不是把罗兀城事给定下来?!”
种谔边走边道:“此乃军国大事,岂会谋于众人?今天没提这条,等私下里再去拜访韩宣抚述说此事。”
“那今天说什?”种建中好奇地问着。
“划拨在王文谅手下蕃骑战马不足,千五百人还不到八百匹马,需要紧急调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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