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猛然惊:“难道给梁乙埋抢先机?!”
燕达慢慢点头,他已经说得够明白,韩冈能推测得到也在情理之中:“梁乙埋今次出征,用得是声东击西之策。他入驻金汤城,主攻大顺城和附近军寨。这下子,把关西四路兵力都吸引过去,全都去支援环庆路,倒把鄜延路无定河给忘。事先谁也没能料到,梁乙埋目竟然放在罗兀。”他叹口气,叹息声中有着无限感慨,要知道,燕达之前可是在鄜延待不短时间,“现在罗兀已经给梁乙埋修起来,虽然只是个不大寨子,但有银州在背后支撑,要想攻下此地,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。”
韩绛和种谔对他们计划没有保密,连秦州这里都听说,无孔不入党项探子不可能打听不到,而罗兀地理位置又极关键,梁乙埋即便不会相信这个胆大到近乎荒谬计划,但提前做个防备,对国宰相来说,也是举手之劳。
“难道今次梁乙埋撤军,是因为已经把罗兀筑好缘故?”
这个问题,韩冈本想追问,却没有问出来,因为他已经想到答案。
会因此而恼火。
燕达跨步进门,扶起韩冈,笑道:“玉昆今次可是立大功。”
这句话入耳,韩冈便是心神凛,该不是他杀西夏使节事爆出来?这件事虽然在缘边安抚司和蕃人中,都不是什秘密,可是由于种种原因,让韩冈心有顾忌,故而对外都声称是瞎药所杀,连战报上都是这样写。如果事实真相被揭发出来,就又是个欺瞒长官罪名。他连忙自谦道:“下官愧不敢当。”
燕达边嘴角抽动下,也许是在笑,但透着讽刺味道。他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缠,而是跟韩冈起在厅中分宾主坐下。秦州军方第二人燕达坐进厅中,对郭逵察言观色而慢待韩冈厅中小吏,终于记起他们工作究竟包括哪些内容,热腾腾茶水和菓子,眨眼间就换新上来。
“玉昆可知今次梁乙埋是因何而退?”燕达没理会小吏们殷勤,而是单刀直入地问着韩冈,这种直接爽快性格让人不以为侮。
凡事有因必有果,有果必有因。但因果之间,并不是
韩冈想想,用最稳妥、也是流传最广回答:“只听说是被董毡逼退。”
说归如此说,韩冈对于此事决计不信,只是随大流而已,而燕达则是哈哈笑阵:“玉昆,这是说给外人听,要真当真,那就是个笑话。区区董毡两万余人,只是借势出兵,又不敢深入兴灵腹地,如何能逼退梁乙埋?”
“不知是因何故?”韩冈问道。
燕达没有回答,反问句:“有关罗兀筑城传言,不知玉昆你听没听说过?”
韩冈点点头,关于韩绛和种谔要修罗兀城消息,早就传遍关西军中。顺着无定河跃数十里,紧贴着银州筑城,这冒风险策略,让韩冈都不免为之心惊。尽管,可风险实在太大,西夏人绝不会坐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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