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考虑下:“疗养院这边事有些棘手,不知安抚能不能让处道兄在秦州留上几天,帮着处理下。等此间事,和处道兄起再往古渭去。”
韩冈要留下王厚,这是他要自证清白,心中并无任何改换门第心思。但王韶能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吗?当然不可能!这做可是明摆着不信任韩冈。
所以他说道:“古渭有许多事急着要办,衙中少玉昆你,就不能再少二哥儿。玉昆你把秦州疗养院事安排好后,也尽速赶去古渭。李宪在天子面前很受看重,今次机会难得,你与他多说上几句,在御前也能得几句好话。”
王厚也道:“愚兄可是同管勾机宜等事,玉昆你这正牌子机宜不去上任,愚兄再不去,不知会耽误多少事情。如今已是入秋,古渭寨榷场再不快点开张,明年日子就难过。还有屯田,不趁这两个月招徕批人来,就来不及垦田种麦。”
“就让王舜臣先跟着玉昆你。”韩冈已经说自己缺帮手,虽然只是安人心借口,但王韶却得把明面上事做圆满,“有什事,要他帮你处理着。他现在可是右侍禁,反压在傅勍头上,去急反而有些麻烦。给傅勍几天时间,等他把寨中事务处理好,王舜臣再来不迟。”
五份荐书搜集到手,朝廷还能再压制他吗?明面上事情总不能做得太过分。功赏之事还有商榷余地,只要有说得过去借口就可以随心调整,但若是已经五削圆满还不能转官,谁还会再辛苦卖命?
只是韩冈如意算盘是建立在王韶和郭逵同心协力基础上。如果要他从王韶和郭逵之间选择个,那他就只能站在王韶方——王韶荐他为官,尽管韩冈对王韶帮助,已经足以回报这份恩德,但世间,会被人指脊梁骨蠢事韩冈不会做,何况他跟王家很快就是姻亲,没有胳膊肘往外拐道理。
王韶听出韩冈言外之意,终于放下手中素瓷茶杯,笑道:“还是按玉昆说法,察其言观其行。看日后郭仲通究竟会怎做吧。”
“大人说是。”王厚也轻松起来。
今天看到郭逵在酒宴上不顾身份差距,对韩冈举杯敬酒,他心都提起来。韩冈是王韶谋主,他有多少才能王厚最清楚。要是他被郭逵招揽去,对王韶打击几乎是抽梁扒柱般,几乎就是毁灭性。
见两人放下心来,韩冈便换话题:“郭逵这边且看着日后。而李御府那边,好像也是对河湟之事很上心样子……”
“李宪方才已经说明天就去古渭。”王韶说道。
“这急?”韩冈抬抬眉毛,以示自己惊讶。
王厚回想起王中正,便笑道:“王都知上次来,还在秦州待两天,收点孝敬。李御府今次走得这急,可是要少赚不少,真不知他怎想。”
“不管李宪怎想,既然他明天要去古渭寨,也得与他起去。”王韶转过脸对韩冈道,“玉昆,你在秦州还要待几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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