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闻立刻道:“怎叫屈就?官人有命,小老儿当然得听!正好小老儿年岁也大,没法儿像过去那样在秦凤路上到处跑,也想歇歇脚。”
韩冈笑道:“也不是要仇老你亲历亲为,庶务可由李兄处置。等李兄切上手,仇老你挂个名字也就可以。不知李兄意下如何?”
李德新听便站起身,弯腰恭声道:“官人于小人有救命之恩,敢不尽心尽力。”
“好好。”韩冈拍手笑道,“届时就要劳烦二位。”
又说阵闲
。但实际上,他只是按着惯例去做而已。
李士彬作为归附大宋党项守臣,就算心中再想将降人收为部众,也不能私下里处置,必须申请上命。而且因为李元昊离间计,当时就有着不利于李士彬传言。铁面相公为自撇清,防着朝廷怀疑他扩充势力,也得对范雍说自己不想留人。
而范雍则是照着惯例,让李士彬就地安置。这番公文来往,个要表示自己对朝廷忠诚,个要体现自己坚定不移信任,其实都是官场上虚应故事。就跟天子登基要三辞三让,重臣升任宰相要上表推辞,都是样表面文章。
若李士彬真怀疑其中有诈,后来将之安排到个偏僻寨子里,也不是什难事。可李士彬却是将他们中大部分安排在金明寨主寨中,让这些*细得以自由地收买内应。
不过其中曲折,在李士彬儿子面前就没必要说,弄得大家不痛快,何况韩冈也不认识范雍。只见他点头道:“范忠献【范雍谥号】多谋少成,又不通兵事,最后害李都监,也害刘太尉。不过范忠献为人仁恕,曾经饶犯法当斩狄武襄命,也算是勉强弥补下早前过失。”
李德新脸色缓和下来,“官人说得是。”而后又紧张地向韩冈道起歉来,“小人方才口不择言,冒犯官人,还望官人恕罪。”
韩冈呵呵笑道:“只见到李兄片诚孝,却没看到什冒犯。”他笑两声,又跟着问道,“不过记得李都监儿子在金明寨失陷时候,被家人护送出来。因为李都监最后在兴州殉国,各自都被赠官。怎李兄会跟仇老行起医来?”
李德新听到李士彬殉国就垂下头去,仇闻则又帮起他说话:“老头子这徒儿是铁面相公庶子,被救出来时才五岁。等大点,去京城找他两个兄弟,却都不肯相认。最后没奈何,就跟着老头子来学些岐黄之术,到现在也有二十年。若非如此,他也是个官人啊。”
韩冈看着仇闻神色不像是作伪,再看看李德新低下头去沉重,也是真情实感,确像是在为其父死而感到难过,让韩冈点疑心散去不少。
他说道:“仇老,再过阵,想在秦州城设立第三座疗养院。不过管事之人,朱中和雷简都没有空。若是换个不知名来,又不定压得住秦州城里骄兵,除仇老,实在想不到更合适人选。就不知仇老肯不肯屈就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