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也不可能放厢军来戍守!”韩冈摇头,提高音调中满是不屑,“就是招乡兵弓箭手来此受田戍守,都比放厢军好。”
按照编制,个指挥般是五百人上下。但这只是兵籍上数字,减去吃空饷比例,和些不堪上阵、但后有靠山老弱,个指挥真正可以投入战斗也就三百多人——这里指是普通禁军,若是厢军,则半是空额,剩下半又多半在*员家奔走听命。他们战力甚至还不如关西乡兵。若韩冈当初押运军饷去甘谷城,随行不是当过弓箭手民夫,而是厢军,他说不定早早地就跑路。
王韶藏在心底炸弹,他拍着沙盘边上,大声骂道:“政事堂也是好笑,跟他们要钱修城,他们倒好,让二哥带回两百份空白度牒来。也不想想这里是秦州,不是京城,有几人会拿两三百贯来买张度牒?!还说是值五万贯,要能卖出半价钱,都要烧香念佛!”
王韶抱怨自有其道理。
因为有张度牒,可以免人丁税,可以不用路引过所就能游走天下,想弄张来护身商人数不胜数。而且有富户要保子嗣平安,也需要张度牒来剃度个替身。
所以度牒就相当于有价证券,能卖上不低价钱。有时候,地方上有灾荒,朝中拿不出钱来救济,就发下度牒充当灾款。另方面,真正吃斋念佛僧侣,却有许多因为买不起张度牒来剃度,而只能终身当个沙弥。
不过度牒价格就跟有价证券样,有着波动性。有时高有时低,有地方高,有地方低。如京城、江南这些富庶之处,往往能卖高价,两百贯、三百贯都卖过。但在秦州,王韶刚刚让人问过价,开始报是百二十贯份,但当听说王韶手上有两百份度牒,啪,当即就跌倒九十。
政事堂发下两百张度牒当作五万贯来拨款,但实际上却只能卖出不到两万贯,这让王韶如何不气?这种东西,还不好找人硬摊派,只能张张发卖出去。
王韶骂阵,也就停。事已至此,也只能向朝中将此事说明,并继续要钱要粮——用不到两万贯来筑寨堡,在秦州城边上还好说,但换到离秦州三百多里渭源,单是征发起来民夫所需粮草,在路中转运消耗就能吃掉半去。
“再能要到两三万贯就好。”王厚为他老子端来杯凉茶消气,王韶心气平和下来。他还是有些自信,凭借他现在在天子心中地位,再要到两三万不成问题。
韩冈低头看着沙盘模型:“若能再多个两三万贯,照着图样,将现在渭源堡扩建番,再在对岸新建座,勉强也够。届时在两边各放上个指挥。有三四百人足以将堡子守住。”
王厚在旁插话道:“禁军个指挥才有三四百,厢军可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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