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勍指挥着扑救,刘希奭下马走到人群边,趁着他们传递水桶间隙,问道:“火起后,在庵中修行比丘尼可有伤亡,有没有没出来?”
个老头子回话道:“回官人,火头起地方是净慧庵厨房边柴草蓬子,离着庵堂远,庵里八个师太该是都跑出来。”
“何止八人?”另个年轻人在旁边怪笑着,“俺先到场,亲眼看到从庵里跑出来十几个!”
即便火势仍然汹汹,但周围众人还是忍不住哄堂大笑。净慧庵女尼,除个做庵主老尼姑,个个都是带发修行,做着惠民桥后营生,各自身价还都不低。
笑声中,夜风乍起,连带着阵热浪和风卷来,火星四溅,烟灰扑面。而随着
烈火熊熊。
刘希奭跟着傅勍急急赶到火灾现场,迎面就是阵灼热气浪。就在他们眼前,净慧庵两丈多高主殿在火海中轰然崩塌,卷起片连着火星起飞出烟尘,淹没小小尼庵所在崇福坊。
烟与火冲散救火人群,沿着狭窄巷道滚滚涌出。二十多匹马起嘶叫起来,被吓得狂奔乱跳。傅勍和他手下甲骑不费什气力将坐骑安抚下来,但刘希奭对马性不熟,控制不胯下马匹,不得不俯下身子,紧紧扯住缰绳,可在颠簸马背上他依然摇摇欲坠。
刘希奭吓白脸,手上气力越来越小,缰绳渐渐地就在手中打滑,眼看着就要落马时候。只见傅勍在旁手伸过来,将笼头扯,硬生生地将这匹马给扯定。刘希奭坐骑摇头晃脑,四只蹄子蹬着地,可不知傅勍用什手法,硬是将其按住动弹不得。
傅勍得意地哈哈笑着,对惊魂甫定刘希奭喷着酒气:“走马,你骑这畜生只是看上去膘肥体壮而已,胆子这小,又没有好好训过,上阵就会拉稀,明天还是换匹胆子大。若是走马不嫌弃,俺帮你挑!”
这边马匹受惊,而净慧庵旁救火人群却还要惊慌失措许多。方才净慧庵主殿被烧得坍塌下来,围着火场不少人猝不及防,被滚烫热灰伤眼睛,大声地哭叫着,任由火势越烧越大。
傅勍纵马上前,声大喝:“乱个什!?全都站好听本官发落!”他口齿依然因为醉酒而吐词不清,但音量足够大,顿时便镇住全场。
傅勍环目扫刹那间就安静下来人群,更加得意非凡,抬手指众人,便点派起人手来。
虽然仍在醉中,但傅勍指挥起来却是条理分明,丝毫不乱。他把带来二十多名骑兵分作数队,在火场外维持秩序,防着地痞无赖趁火打劫。潜火铺铺兵救火经验丰富,被他派去防止火势蔓延,而剩下百姓,傅勍则是让他们形成几条人龙,传递着灭火用井水。
番得力举措,让火场周围本来混乱不堪救火场面顿时井井有条起来。刘希奭在旁看着,啧啧称奇,暗叹傅勍这只醉猫能混个官身确非幸致,如果他不是老酗酒,说不定已经跟刘昌祚样出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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