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七部蕃人死活,更是与韩冈毫无瓜葛。就算见王韶,句“韩冈有负所托”也就过去。王韶难道还能治他罪不成?
韩冈走得干脆无比,毫不拖泥带水,点迟疑也没有。
俞龙珂本料韩冈是故作姿态,安心坐着,等着他回头。可韩冈出厅门,出宅院大门。继而听着外面来报,古渭来韩官人已经骑上马,带着随从要出城去。
十几个首酋齐齐望着俞龙珂,他们都没提防韩冈如此果断,说放下就放下。如果韩冈负气而走,那就当真把人得罪狠。王韶聚七部灭托硕事历历在目,得罪他派来说客,对青唐部可不会是件好事。
俞龙珂还在犹豫,他还是想赌韩冈是在装模作样,但又名亲信跑回来,“秉族长,韩官人已经出城门!”
来,这样好事其实俞龙珂期盼已久。不过既然宋人要青唐部出兵,怎也得给点实在,光是空口说白话如何能引人出动,即便是钓鱼也得在钩子上刮饵吧。
俞龙珂还记得少年时,跟随父亲去青唐王城拜见赞普,在湟水边看到渔民,为捕捉自青海逆流游进湟水里那些人多长湟鱼,他们可是把大条大条羊肉挂上钩子。
“钱、粮、土地、官职,你能给什,就要什。既然你有求于,那就不会客气。”俞龙珂坐得安安稳稳,他不愁韩冈不答应。
韩冈悠悠叹口气,摇摇头,很是无奈:“既然如此,那本官也只好告辞。”他说罢,行过礼,转身就往外走。
虽然韩冈很想说服俞龙珂,援救附宋七部。但他前面番言辞可能是给俞龙珂和青唐部留下个错误印象,好像他是非救七部不可。
俞龙珂脸色大变,当真是把人给气走,他连忙道:“韩官人奔波夜,哪能就这走,快请他回来好生歇息,省得外面说青唐部不懂待客……”
“不!”俞龙珂猛地跳起,推开报信亲信,来不及穿鞋就直接跑出门去,他要亲自把韩冈请回来。
这可是大错特错!
前面韩冈也说过,如果救不亲宋七部话,那也是没办法事,等刘昌祚回来就给他们报仇好。
韩冈不徐不疾地往厅外走去,厅中鸦雀无声,只有他脚步踩在没有拼接好地板上吱呀作响。
既然卑躬屈膝地求你,你都不肯答应,那便掉头就走。想趁机喊高价,笑话,有必要为七部死活毁自己在国中名声?——若是在请援之事上许诺太多,事后王韶高遵裕必然反口不提,而他韩冈也肯定要受到责罚,官场上说不定还会留下个韩三哭虏廷笑话。
七部安危事关朝廷脸面,这样话不过是说说而已,说客口吻罢。也许七部覆灭会影响到王韶声望,但终究不会有多大干系,毕竟王韶背后靠山是大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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