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“兵者,凶器也,圣人不得已而为之”这句话没人教过?不知道场仗打下来要死多少人,朝廷又要付出多少粮饷?
“兵甲不休,士卒不练,且空饷之多,骇人听闻。如此弱兵,如何堪用?”文彦博摇着头,他是枢密使,军中情弊他看得比谁都清楚。
“所以冗兵要加以编练,汰其老弱,择其可用者而留之。正如蔡挺近年来在渭州所创将兵法,便是编练士卒、加强战力良策。”
事情哪有这简单?!文彦博亲身经历过战争,可不相信世上会有道命令就让士兵变成精锐策略。他对战争解,比在列十几名重臣,和坐在上面
道:“王韶之功又该如何封赏?”
“此事王韶无功而有罪!”文彦博又站出来,六十多岁老臣,依然声如洪钟,冲杀在反对变法第线上。
方才在绥德和燕达方面退缩,本就是为在王韶和河湟这件事上蓄力。文彦博在朝几十年,早就是老狐狸褪白毛成精。若是每件事都硬顶到底,天子听听就会厌,下面话便听不进去。有些事可以说几句就放下,这样其他更重要事情,就可以重点攻击。事分主次,时分前后,文彦博很清楚今天哪件事可以作为突破口。
“王韶不尊将令,以诈术取功。向宝路钤辖,为其所诓,以至阵前中风。此人此事如何可以论功?!”
赵顼倒觉得无所谓,在他看来,王韶拿大张旗鼓向宝做幌子,自己却潜渡古渭调集蕃部兵马,打个托硕部措手不及,这是古之名将才有智术,近人罕有见,是难得人才。他笑呵呵地说着:“自来兵不厌诈……”
“向宝可不是兵!”文彦博厉声说着,“王韶为人诡谲,心怀狡诈。军议中,王韶亲举向宝为主帅,事后却连夜入古渭,召集七家蕃部。向宝忠于王事,却受此奇耻大辱,再以此事厚赏王韶,非是朝廷优待重臣之道。”
确,向宝在赵顼面前也是露过脸,听说他被王韶气得中风,赵顼也觉得王韶做得过分点,要是能在事先透露给向宝两句……赵顼这想着,突然自己都觉得好笑。这怎可能?!两边早就跟仇人样,王韶怎可能透露自己计划,向宝也不会为王韶守秘。
王安石出面为王韶辩解:“托硕部被王韶以七家蕃部合攻,不费朝廷兵卒,便俘其族主,汉之班超也不外如是。向宝之事,是其气量太小,也算不得王韶错。”
“越是得胜轻易,越是得谨慎小心。今次得胜轻易,下次得胜轻易,终有轻易不来时候。唐明皇便是因为西域屡屡大胜,而忘记虚外守中之理,将朝中精锐尽数付与胡人,最后至于有安史之乱,马嵬坡之厄!”
文彦博说得声色俱厉,他还记得赵顼刚登基时,就穿着身甲胄跑到曹太皇和高太后面前,问着自己这身盔甲穿得怎样。虽然给曹太皇训顿,问他天子须着甲时候,国事又会如何?但这皇帝就是不吃教训,总是想着观兵四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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