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韩冈点点头,“钤辖久在行伍之间,当知军中伤病,至少有半数无法痊愈。若是时节、地气有差,病殁者便难以计数……”
“俺自从军以来受过七八次伤,却是次次都逢凶化吉,俺怎没病死?”站在韩冈正对面,个三十出头、猛将模样军官反驳着韩冈话语。
“殿直军中素有威名,当然能得到最多照顾,但寻常士卒,可就没有这好条件。受重伤后,没有得到及时救治,最后人整个烂在病榻上事,殿值应该见识过吧。”
猛将殿直看起来不是很会说谎,有些张口结舌。
“韩抚勾,”向宝冰冷眼神如片巨石沉沉压韩冈:“你倒是伶牙俐齿!”
理。”
向宝领着人走进自己官厅,韩冈也跟着进去。群人按着官位高低站。韩冈没想到,以他品级,竟然还能站在向宝左手最前面位置上。看起来向宝把他身边得力人手都荐不少出去,现在他身边,有官身就没几个。
等众人站定,向宝当即高声道:“今次惩治恣意妄为托硕部,有韩抚勾来就让人安心。你们都给听着,韩抚勾站在这里。上阵后你们也不必再缩着脖子,就算受再重伤,韩抚勾也能把你们给救回来!”
“钤辖误会!”韩冈立刻毫不客气地指出向宝错误,不论向宝误会是真还是假,现在不明确指出,含糊过去,日后就是向宝出手时刀子。他以谦虚口气说着:“药医不死病,若是真个有谁能包治百病,那是仙,不是人。韩冈能做,也不过让伤者病者少受点苦,卒伍中少死点人。”
向宝呵呵笑道:“韩抚勾你太自谦,不是说你是孙真人私淑弟子吗?”
韩冈毫不客气针锋相对:“是下官理直气壮。”
向宝勃然作色,他众亲信当即齐喝:“好胆。”
韩冈视其走狗狂吠如无物,只看着向宝:“敢问钤辖还有何吩咐?”
向宝怒气渐渐在脸上凝聚:“韩冈……真当斩你不得?”
“以军法,军中可斩之行有四十七条,只是不知钤辖要斩韩冈,是为其中哪条?”
“市井谣言,当止于智者。”韩冈神色不为所动。
“……事情是这样啊,”向宝脸挂下来,扬起下巴,用眼底余光瞧着韩冈,“亏外面传得神乎其神,原来也就这等本事。”
紧跟着向宝,他几个亲信便是凑趣般地哈哈大笑。
“医道之事本就是尽人事,听天命。韩冈确就这点本事。”向宝鄙视对韩冈没点用,他向谦虚。
“尽人事,听天命,你就靠着这六个字救军中儿郎?”向宝声音冷狠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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