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韩冈不同,他虽然是父亲请来,但昨日却被晾在偏厅。与他势均力敌地下两盘棋后,王旁便觉得多个能平等相处朋友。可谁知,韩冈竟然毫不逊色于他过去见过那些父亲和兄长朋友,以卑官之身,却能在父亲面前言笑自如……
“二哥!”
王旁闻声猛然惊,从失落中被惊醒,回头看去却见是自家妹妹王旖【注1】。
十七岁王旖,继承母亲那边容貌,修长高挑身材,又有着江南水乡女子柔美。只是她举动却点不像大家闺秀,让开王旁,凑到门缝前眯着眼就想向里面看去。
王旁连忙拦住她,“二姐儿,别闹!”
次好。”见韩冈辞意甚坚,王安石也便不再坚持,心中则更加看高韩冈几分。
此事,话题便不再局限于朝政,而是很随意地闲聊起来,众人谈笑风生。
看着辞锋往往针见血,却又不失诙谐韩冈,吕惠卿突然发现,不经意间,韩冈已经是跟他们几乎平等地在交谈,在说笑,在评论如今朝局。这与开始打算考验下韩冈初衷,完全不样。
局面改变,大概就是从韩冈说那个笑话开始,而因方才他计策,而成为定局。但除自己,好像谁也没有发现这点。
吕惠卿心中暗暗赞叹,能在潜移默化中引导气氛,确立自己地位,韩玉昆心思确不简单——如果并非刻意,而是自然而然做出来,那就更不简单——吕惠卿看出来,但他乐见其成,因为韩冈才能得到他认同。
“里面是爹爹这两天常提起韩玉昆?”王旖眼中闪着好奇目光,“他真亲手杀那多人?!”
“看不出来……”王旁突然醒觉,“二姐儿你到这里作甚?!”
“
在参与变法事业之前,吕惠卿在士林中得到评价是“学有操术,才剧器博”,“为当今士大夫之高选”,这些话是欧阳修、沈遘、韩绛、曾公亮所说。但到变法开始之后,由于吕惠卿是变法派王安石之下第号干将,直接掌管制置三司条例司,变成人们口中*佞。
评价急转直下,但这短时间,吕惠卿却不会有太大变化。未来也许不知,至少现在,他还是“才剧器博”吕吉甫。对于他来说,地位高低不算什,豪杰居陋巷,蠹虫据高位,这样情况太多。才智、才学,才是他所看重,这也是真正士大夫们共同认识。
书房外厅中谈笑从紧闭门缝中传出来,王旁站在书房外厅侧门前,心情阴郁,已经忘自己来此原因。
昨天尚与自己难较高下对手,现在已经成父亲书房中座上宾,而且和吕惠卿、曾布、章惇这些被父亲赞不绝口俊杰才士,毫无畏色地谈笑着。
因为身边有着父亲和长兄这样人物,王旁心中直有着隐隐自卑,而且父兄来往友人,无不是才气纵横,也让王旁自惭形秽。而愿意跟他结交,却都是因为他父亲权势而来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