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顼最终选择,使变法派没有后顾之忧。连最老资格、立有异勋元老大臣韩琦都被天子放弃,还有谁能阻止变法进行?
“对,还有这个。”王安石翻手拿出张名帖,“你遣人去城南驿,让他明天过来。”
王旁低头看着名帖,上面名字十分陌生:“韩冈?”
王安石点点头。夹在名帖中王韶私信,他已经看过。近万字信笺中,除述说秦州局势,以及新计划之外,都是对韩冈夸赞。这让本已经因为举荐之事,而关注起韩冈王安石更加好奇,越发地想亲眼见上韩冈面。看看被王韶如此夸赞年轻人,究竟是
体壮如牛模样。
天子终于肯服软,又让李舜举传口诏,允许他将韩琦奏章带去中书,逐条批驳,并用堂报通传天下。天子都做到这步,切目都已达成,也没必要再继续躺在病榻上装病。
“大人,你现在要入宫?”王旁追在边问道,现在已经是申时,天色已经沉下来。再过个多时辰,宫城、皇城就要落锁,现在入宫,时间太赶,“何必赶在今日?”
“为父是去请罪。当然越早越好!”王安石脾气虽然犟起来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,甚至敢于不给皇帝面子,乃是号为拗相公任务。但他久历宦海,政治头脑还是有。有来有往才是礼,天子让步,自己也得有所回报,不能傲到底。
“把吕吉甫、曾子宣和章子厚起请来。等为父回来,有事找他们商议。”王安石向外走着,又嘱咐句,王旁点头应是。
吕惠卿、曾布、章惇三人都是变法派主将,王安石得力助手。他们掌管三司条例司和中书检正公事,这两个机构和职位,都是为让官品和资历不高变法派成员能掌控朝廷财权和政务,而特意量身定制。设立时间还不到两年。依靠两个新机构,变法派在实质上控制主管天下财计三司,并能暗中左右着政事堂。
只是王安石称病这多日子,为防议论,并没有见过吕惠卿、曾布还有章惇这些得力助手,等于断绝与朝堂联系——这是此时不成文潜规则,你可以称病,虽然谁都知道是装,但没有人会挑明说出来。不过毫无顾忌地肆意会客,那就是不打自招,欺君罪名便定。即便赵顼不治罪,心里肯定芥蒂更深。
另方面,王安石由于不能去政事堂理事,对地方上局势也失去控制,甚至不清楚发展到什地步。青苗法、均输法和农田利害条约最新推行情况,他也必须重新掌握。
还有边境上战局,无论是横山还是秦州,两地最新变化,王安石也都懵然不知,也就刚刚收到封私信,让他心中才稍稍有点谱。
政治、经济、军事,仅仅是参知政事王安石,对大宋政局影响是全方位。而他称病不朝所带来后果,也是全方位,对此王安石也很清楚。但他相信,只要博得天子支持,切问题都不是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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