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介甫辞章已经上到第几道?他是不是铁心要走?”
“走个鬼啊!也不想想官家会不会放人!”
“那可不定,还没听说过十几封辞章上去,官家还不准?”
“世上什最重要?是钱啊!官家没钱,王介甫却能赚钱,这叫拍即
。他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早已成型,根深蒂固,极难动摇。他对儒家经典学习,只是想将后世学术理论融合进来。连韩冈自己都没发觉,由于自负于千年时光差距,即便在求学中,他也免不带着居高临下态度看待此时儒家学者。
但韩冈通过与程颢来往,发现他学术宗师地位并不是靠后世吹捧得来。程颢对些新观点理解很快,也没有死板守旧顽固。韩冈些新奇观点,尤其是从算学角度去解释格物致知道理,程颢也觉得这样想法很有意思,并细加追询。
当然,韩冈和程颢对于气在理先还是理在气先问题,还是有着不同意见——这是门派之别。无论如何,韩冈都很难从唯物主义者转化为唯心主义。对于此,程颢都不禁摇头叹着韩冈在天地本源上看法比张载还要偏激。
又是天过去,韩冈从程颢家吃晚饭回来。今天听天春秋谷梁,被塞脑子“为尊者讳,敌不讳败,为亲者讳,败不讳敌”,到现在还在晕着。刚进门,驿丞迎来上来,递上来封信,“韩官人,傍晚时候流内铨遣人送来这封信,并说通知官人你后日铨选,让你切记,不要忘。”
“铨试?”韩冈谢过驿丞,疑惑着打开信封,打开看,果然是盖流内铨印章公文,通知他两天后去参加铨选考试。
“见鬼,差遣不是定吗,怎还要考?”韩冈肚子纳闷,有官身无差遣选人要参加铨选,但他职司已经挂在秦凤经略司中,还是天子亲下特旨,怎又来?而且上午他就在流内铨衙门中,怎没人跟他提上句?现在还派人送信到驿馆,这是进士才有排场啊。
韩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只是既然流内铨有这样命令,他个还未得官从九品选人,却没有拒绝和申辩余地。王安石现在不见外客,更找不到他出头,如今即便不愿,也得去流内铨走遭。
路明放弃科举,现在不知在盘算些什,这些天每天都是早早地便跑出去,入夜后方才回来。而刘仲武去三班院也还没回来。韩冈坐在驿馆外厅中,又叫份饭菜,方才在程颢家做客,他没好意思多吃,只能回到驿馆再补顿——这几天也都是如此,反倒是李小六,直跟着韩冈在外跑他,都是在张戬和程颢家厨房吃饭,反倒能吃得肚儿溜圆。
不过在驿馆里也有在驿馆里好处,韩冈吃完加餐后,也不立刻回房去。就坐在外厅角,低头喝着饭后养胃香薷饮,边竖着耳朵,听着周围谈话。
城南驿中都是官人,闲聊起来话题当然离不开最近引起朝堂动荡桩桩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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