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哪家皇亲要嫁女儿?”韩冈还没问个究竟,旁边就有人先问。
“没看到朱袍子身上金腰带吗?少说个郡公。”
“那出嫁当是县主?!”
群群羊、马还有猪等牲畜,这是羊马墙得名由来。这些牲畜主人都是远远地从京城附近两百里州县把牲畜赶来,就在城下贩卖交割。
平日里,羊马墙只是放置要贩卖牲畜,充作市场。如果到战时,羊马墙作用则更为巨大。有羊马墙辅助,城墙不再单薄,而是与城壕、羊马墙合为个完整防御体系。城中士兵都可以下到羊马墙后,与城头上守兵组成上下两重立体化打击。
“只是啊,”韩冈笑容有些发冷,“东京城墙修得再好也是无用,城中人守不住谁都没辙。”守城者意志力比城防更重要。张巡守睢阳便是明证,而几十年后,这座城池内外就要上演幕幕活剧,则是更好反面教材。
踏上城门前,横跨濠河宽阔石桥,东京城城西正门新郑门就在眼前。城门顶上则有着顺天之门四个大字——新郑仅是俗称,顺天才是本名。飞檐斗拱,金碧辉煌三重城楼压在门头,没有军事建筑应有肃杀,反而多许多富贵气。就算城头上角旗密布,守卫罗列,也照样缺乏西北城寨给人雄浑之感。
韩冈看城楼几眼,便收回目光,自嘲地叹着。毕竟不是学建筑出身,如果是梁思成那样建筑家,看到北宋京城城门不是画在清明上河图上,而是真切地出现在眼前,大概会兴奋得死于心肌梗塞。
随着人流抵达城门口,京师城门检查却比想象中要宽松许多,韩冈行下马牵着过城门,并没有人过来查询。韩冈看下,只有身上带着大包小包,或是押着车辆商旅,才会被拦下来缴税。其他人,城卫根本不会多看眼。
这在秦州根本难以想象,除非是韩冈这样都认熟脸官人,不然哪个能逃过搜检?本以为洛阳、郑州等城池是因为在内地,所以不事防务,但大宋首都、国重心,还是这般宽松,真出乎韩冈意料。
不过想想也是,据说每天被赶进东京城中猪羊等牲畜加起来就有万只之多,鸡鸭之物更是数不胜数。而各地商旅*员或是本地住户,每天也总是有数万人出入,若是个个查检过来,天有三十六个时辰都不够。
穿过两重城门,以及城门间瓮城,首先出现在韩冈面前不是让他们心潮澎湃东京城,也不是直通朱雀门御道天街,而是队滴滴答滴滴答吹着喜乐,敲着小鼓鼓吹班迎面走来。鼓吹班前还有举着棋牌几对朱衣吏。而鼓吹班后,又有队兵马压阵,再后面则跟着溜扛着箱笼人力。
看着这阵势,韩冈连同周围人群全都避到大路两边,给这队人马让出条路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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