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声响,种朴当先拍案而起,双目圆瞪,怒发冲冠。他厉声叫道:“他竟敢这说?!”
“竟有此事?!”种詠也样吃惊,再次重复追问着,“可是确有其事?!”
“小侄区区个从九品,编排转运副使作甚!?”韩冈反问道。他是秦州*员,鄜延路问题根本与他无关,陈绎小动作也扰不到秦凤去,他相信这点种詠能想得明白。
“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。”路明阴阴地在旁插句,尽力表现自己存在。
种建中狠狠地锤桌子,“这是驱虎吞狼之计!”
只是看着种建中表情,韩冈心中有点不好感觉:“该不会是雄武军吧?”
种建中哈哈赞道:“玉昆果然才智过人。”
这个“果然”可不好。韩冈脸色虽没什变化,脑仁子却疼起来。想不到郭逵竟然要擢迁雄武军节度留后。
秦州军额便是雄武军,像韩冈举主吴衍,就是雄武军节度判官。虽然本官与实职差遣无关——王韶本官是太子中允,但赵顼连个儿子还没有呢。吴衍本官是大理寺丞,而他也不在大理寺上班——郭逵应该不会来秦州。
照理说是如此,可有个万呢?万郭逵转任雄武军节度留后是朝中给出个信号,那就让人头疼。
陈绎用意,不但种建中想得通透,连种詠和种朴都看得明白。不外乎煽动人心来干扰绥德。即便他命令最终被阻止,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不为绥德城提供足够钱粮。
种建中又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道:“难怪陈绎下令不得在环州、庆州这些缘边军州发放青苗贷,还说要留常平仓物,准备缓急支用,原来是为演得更像点。”
“王相公岂能容得他?!”路明立刻问道。
韩冈为他解惑:“陈绎正是为
郭逵有雄心,有才能,有威望,有地位,更有经验。但他最大问题,就是喜欢大权独揽。在鄜延,种谔被他挤对。若是他到秦州,王韶还有站地方吗?要知道王韶与李师中、向宝两人合不来,便是因为权力之争。郭逵在关西在军中威望远在李师中和向宝之上。他来秦州任职,开拓河湟战略应该还会继续下去,但在那之前,王韶肯定会先被踢到边。
韩冈和种建中对视眼,齐苦笑,谁都别说谁,个郭逵就让两家头疼得都要裂开来,运都倒在个人身上。
“对,”说到绥德城,韩冈便想起今天在路上遇见山羊胡子,以及从这位老税吏口中所听到消息,“不知几位听没听说过,转运司陈副使下令陕西全境税卡加强税检,即便拥有官身,也不得私带商货过关。”
种詠和种建中听后顿时陷入深思,陈绎做法反常得让他们难以置信,而种朴却没有考虑太多,直接摇头道:“不可能吧,那要得罪多少人?陈副使什时候有这个胆子?”
“说是因为提供给绥德城钱粮不足,必须要加强征收。”韩冈将陈绎理由平平实实地说出口,等着种家三人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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