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郭仲通又升官?”问出口是路明,他并不像韩冈那般说起话来都要思前想后,想问便直接问起来。
种朴看路明眼,又看看刘仲武,方才光顾着跟韩冈说话,却忘问候下他同伴。他起身道声不是:“方才失礼。还没问过二位高姓大名。”
刘仲武和路明连忙起身。鄜延种家威震关西,两人都不敢怠慢。通名,互相敬几杯酒,番纷扰后又重新坐下来。路明又提起方才话题:“郭仲通是不是又升官?”
郭仲通就是郭逵表字,他做过陕西宣抚,做过枢密院同签书,做过宣徽南院使,还有个检校太保衔头,在大宋百万军中,算是头号人物。再升官,还能升到哪里?
“升做检校太尉!所以现在是郭太尉!”种朴悻悻然地说着,检校官十九阶,都是给高官荣誉加衔,而检校太尉是第二阶,上面只剩检校太师职,比起检校太保要高两阶,标准加官晋爵,“天子甚至颁下手诏,‘渊谋秘略,悉中事机。有臣如此,朕无西顾之忧矣。’”
不得不出山,如今是原州知州。而老二种诊,此时则是环州知州。
绥德是边塞,原州是边塞,环州也是边塞。种谔在鄜延、种诂在泾原、种诊在环庆,种家兄弟中名气最大三人都是在对抗西夏最前线上奋战,故而时称三种。
种詠功绩名气皆差等,但也是庆州东路监押,还是濒临前沿。至于其他三个种家兄弟,也样是领兵在外。鄜延种家,在关西将门中,算是稳坐在头把交椅上,远远压倒曲、姚、田等其他将门世家。
“不过绥德那里最近走得开吗?”韩冈问着,“不是听说最近西贼在那里又有什大动作?”
种建中眯起眼睛,笑道:“玉昆你这是代秦凤路王机宜问?”
天子下手诏嘉奖,这可是不得荣誉。韩冈问道:“是因为看透西贼打算用塞门、安远二废寨交换绥德阴谋?”
“还有隐诏书,没有让绥德城被火给烧。”种建中很直爽,不会因为不喜郭逵,而不提郭逵在绥德之事上功劳。
种谔奉密旨兴兵夺取绥德,惹怒执掌兵事枢密院。种谔本人被贬斥随州,而传递密
“河湟那边事连彝叔你都知道?”
“同在陕西,横山要打,河湟那里也要打,怎会不知道?”种建中笑着解释道,“小弟最近在五伯帐下学着做事,也算是历练下。”笑声收,脸色也微沉下来,“就是最近清闲许多。”
“是因为郭宣徽?”郭逵与种谔恩怨,在关西从来不是秘密,或者说官场上纠葛,永远也不可能是秘密。前面种建中只提王韶,却不提李师中,摆明对秦凤官场同样也解甚深。
“还是叫他郭太尉吧。”种朴不爽心情比种建中还要明显。种十九只是种谔侄儿,而种十七可是种谔亲儿子。
韩冈听着生疑,按民间习惯,高级将领都能尊称下太尉。但在官场上,便不会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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