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刘仲武头雾水中,韩冈抖下缰绳,当先冲出。如果他没料错,刘仲武明天肯定会感激自己。即便自己猜错,方才没头没脑句,还有其他解释可以敷衍过去。为拉拢这位向宝也看好人才,韩冈把突发事件都利用起来,虽然成功几率不低,但脑中不断转着算计人主意,着实有些累人。
……
入夜时分,小雪细如棉,从天空中洋洋而落,京兆府城墙,也终于在地平线上升起。
京兆府不愧是关中中心,尽管远远比不上隋唐时代“百千家似图棋局。十二街如种菜畦”
章俞愣,看着韩冈扯着刘仲武要上马离开样子不似作伪,连忙叫道:“两位恩公且慢步,还请留下姓名。小儿亦在京中为官,两位恩公若至京师,老朽也可让小儿酬救命之德!”
“施恩望报岂是君子所为,老员外有心,却是不必!韩某告辞!”韩冈拱拱手,十分洒脱地跃上马。哈哈笑着,带着犹有些发懵刘仲武三人,转眼便去得远。
章俞望着韩冈渐渐小去背影,悠然神往,为韩冈洒脱和豪爽深深地感叹着:“事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。此子大有古人之风啊。”回头看百无用仆人们,气便不打处来,大骂道:“还愣着作甚?追上去啊!人家是要入京,正好路去!快!快啊!”
“为什?”刘仲武很奇怪韩冈举动,骑在马上,靠过来问着韩冈,“们救他命啊,难道当不起他谢?”
寒风刮着脸,直往衣服里灌,天色越发阴沉起来,星星点点雪屑如飞絮在空中飘荡,真要下雪。
将速度放低,韩冈侧着头,对着刘仲武喊道:“时间不早,还是早点进城去,何必再耽搁?谢礼什都是假,早点上京,挣到官身才是真。”
刘仲武皱着眉头,心中有些不快。章俞看起来便是个有身份,听他最后还说有个儿子在京师做官,虽不至大小,好歹也是个官。能结好章俞,也不枉自己番辛苦。但韩冈强拉着自己骑马离开,现在也不好回去。可惜啊,可惜个好机会。刘仲武神色变得冷峻起来:“莫不是怕自己结交有用助力,真得到官身不成?”
路明觍着脸靠过来:“刘兄,其实韩官人做得不差。这章俞并不是什好路数。离着远点也是好。”
路明说完便闭起嘴,卖起关子,等着刘仲武追问。可刘仲武从来都看不起路明,又亲眼看着他个劲地巴结韩冈,哪会信他话,根本问都不问。而另边韩冈,更副毫无兴趣样子。天色已经不早,他可不想因为听着八卦,而在京兆府城外过夜。城中有驿馆,有饭菜,还有上元夜灯会。只要路明还在,八卦随时都能听到,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。
不过韩冈看透刘仲武心中不痛快,他这做,也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要引起刘仲武不满。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:“子文兄,到明天你就会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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