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厚恍然大悟，而王韶看着韩冈，心生感慨：“玉昆你真不像是十八岁。”换做是他，就是二十八岁时也没这
多心思。
“此是人之常情。韩冈也只是照常理说上
句，也许真有甘居幕后，不愿居功
贤人。”
“怎可能有这种人！”王厚摇头，给他人做嫁衣裳，换做是他，他也不干，“所以玉昆你意思还是用市易？”
“市易也是般无二，照样还是要从秦州拿到本金……在下意思是，只要李师中还在秦州，任何事都别想办成。”韩冈提醒着王韶，该翻脸就得翻脸，不能对李师中抱着幻想，“先通过请立古渭军，虽然李师中必然反对，朝中也很难同意，但届时便可退步申请在渭源或古渭市易和屯田。”
“玉昆你前面也说
吧，李经略肯定会反对。”
可能，全都得依靠横山蕃部支持，要不然就是攻破
方军寨，夺取存粮。旦丢横山，西贼就失去长期进攻能力，只能与隔瀚海对峙。”
王韶听得连连点头，韩冈这些日子下得苦功没有白费，将王韶手边舆图与自己心中后世地图互作印证。对陕西地理解，绝对是当世顶尖水平。
“既然横山如此重要，天子和王相公就不会把更多资源放在河湟之上。但机宜又要在河湟立功，便不得不动用秦州资源。在下想法很简单，如果机宜不能拥有独立财权，李师中要卡脖子那就太容易。”
“但也不必急着升古渭为军！先屯田立寨，等户口兵力都充裕，设军设州也是水到渠成。”
韩冈摇头，虽然按部就班屯田还是他第次见到王厚时见解，但当时只是随口说说，实际上根本不现实：“前日韩某曾与处道说起，为防惹动秦州那些回易商队背后*员、世家，市易之事要放在屯田之后，以屯田为主，但现在韩某在州中多解点，才发现那是书生之见。”
“那就再退步，从市易或屯田中选条，再向朝中报请。”
“如果李师中还是反对呢？！”
王厚觉得韩冈可能酒喝多，说话有些颠三倒四，前后矛盾。但王韶却放声大笑，笑
“嗯？为何？”王厚脑门上转着问号，脸上都是疑惑，但王韶却是露出浅浅笑意，副赞许模样。
“市易只需开头笔本金，便可自行支转。但屯田就需要秦凤路源源不断地支持，无论人财物，至少都要两三年时间。这点很难做到。不论是谁坐在秦凤路经略安抚使位置上，都不会支持机宜。”
王厚惊道：“为什？！”
王韶帮着韩冈回答：“功劳占不到大头，但付账却少不，哪个愿意？”
王韶有首倡之功，又被钦点来秦州主持实务，如果成功，这大块饼，几乎给他人吞掉。李师中、向宝岂是蠢人，就是因为要自己出大力气，最后却分不到杯羹，才不愿支持。要知道，王韶之所以起拓边河湟心思，其实还是在蔡挺幕中看向宝早年封奏章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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