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必太过忧心。”
赵顼岂能不忧心,鄜延路走马承受传回来密报让他忧思难解。走马承受是天子外派耳目,大多数都是由宦官出任,也有是从天子身边班直挑选,他们密报可信度,在赵顼看来要高于地方官们奏折:“但郭逵与种谔不和。种谔如今刚刚自随州起复,郭逵便对人说其是狂生,徒以家世用之,必误大事。将帅不和,如何用兵?”
“郭逵年已老,行事求稳。种谔正当年,锋锐正盛。两人行事参差,自难相和,郭逵不喜种谔,乃人之常情。陛下不需忧虑。”
鄜延路将帅之争,王安石毫不犹豫地站在种谔边。郭逵并不差,但打开绥德局面人是种谔,其人有勇有谋,其父种世衡又在鄜延路威信远布。王安石他深信,假以时日,为大宋开疆辟土、讨灭西贼,不是郭逵这班锐气褪尽老将,而是如种谔样新锐。
“陛下,郭逵向以知人著称。当初葛怀敏虚名远传,无人不赞,唯郭逵言其‘喜功徼幸,徒勇无谋’,后果有定川寨之败。其论人成败,自有其理,不当视之以武夫挟怨。”王安石既然支持种谔,枢密使文彦博自然要支持郭逵。尽管郭逵反对他退还绥德提议,还戳穿西夏意图用塞门等几个废弃旧寨交换绥德阴谋,让文枢密大丢脸面,但为打击支持种谔王安石,也顾不那多。
文彦博说得似乎有理,赵顼又转头看向王安石。
王安石反驳道:“郭逵当年在延州时,因忠义社与内附羌人争斗致死之事,与种世衡有过龃龉。岂可谓之无旧怨?”
“竟有此事……”赵顼还是第次听说,沉吟下,向王安石征求意见:“王卿,以你之见,是否当把种谔调去他路?”
王安石摇头:“郭逵老成持重,虽有旧怨,亦当止于言辞,不致因私害公。郭逵前次洞悉西贼*谋,谏阻以绥德换回塞门、安远二废寨,枢密院至今尚未定下封赏。以臣愚见,不若陛下亲下手诏褒奖,再遣内臣以封赏之名前往延州,暗中加以训诫,自当无事。”
王安石番话连打带敲,将枢密院两次失误拽出来,堵得文彦博无话可说,反对不是,同意更不是。而赵顼尚年轻,登基不过三年,也看不破两名重臣之间暗流汹涌,只觉得王安石处理办法顾及老将郭逵颜面,又能让其警醒,确可行,颔首道:“便依王卿之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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