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宝虽然是关西镇戎军人,却是在京营禁军中混出头来。他自幼从军,以勇力过人而闻名。虽然没有经历大战事,世间流传只有他在五原射虎、潼关驱贼传闻,但照样顺顺当当路升到御前忠佐马步军副都军头。外放后不数年,便已是秦凤都钤辖、皇城使、带御器械。
向宝差遣——秦凤都钤辖,是执掌路军事第三号人物。本官官阶皇城使,也差不多到外任武臣顶峰。如果再升步,就是横班——大宋百万军中,总数只有三十人高阶将领。再上,就是基本上不实际领军节度使、承宣使、团练使等贵官。而横班往往不满员,如今地方上实际领军将领里,官阶比向宝还要高,其实不过十几二十人。
所以向宝有自信,这点小事不可能让他蹶不振。何况向安在伏羌城已经当众教训家奴,向灌园小儿赔礼。回秦州后,向荣贵又受家法处置,自家已经做到这般地步,任谁也说不出二话。到天子面前,也
羡慕。
随便将美女赠人,向宝也不在意,他带兵向是以严罚厚赏著称。摆下手,“行,你们都下去罢!”等校武场中再无第三人,向宝回身过来,方问道:“八哥,有什事?”
在族中排行十向宝面前,向安说话简洁直率:“十,王韶带着那个灌园小儿回来。”
“韩冈?!”向宝脸色顿时冷下去。如今在秦州城中说到灌园小儿,不会有别人,只有刚刚落向钤辖脸面韩冈。
“就是他!王韶和他是昨夜进得城。”向安为向宝分析道,“既然王韶将韩冈带回秦凤,看起来不再是张守约来举荐韩冈,而是改为他举荐……这措大,由得两家相争,当真是炙手可热。”
“管他是谁举荐韩冈,又干屁事!”没外人在侧,向宝也不必将心底火气掩藏,他现在最不想听到就是韩冈两字。
“话不能那说。如果是张守约举荐韩冈只能是武资,而王韶来举荐,则应是文资。韩冈做文官,就省得有小人为攀附十你,而跟韩冈过不去。到最后,也不至于被人说些泄恨报复之类话来……”
向宝嘿嘿冷笑:“那又如何?真当这点小事能把打压辈子?向宝可是京营出身,天子面前留名!今天降官,明天又能升回去。大不换个地方,照样当都钤辖。”
如今由于与西夏战事不断,西军系统水涨船高,渐渐有压倒河北禁军势头。自澶渊之盟后,河北数十年不闻战火。就连河北禁军中佼佼者,如杨文广之辈,如今都是在西北立功,继而才升任显官要职。不过论起真正受到朝廷重用,还是以京营出身将领为主。
即便当年京营出身葛怀敏,本人顸庸无能,临战时指挥失措,突围时又犹豫不定,以至在定川寨惨败给李元昊,葬送数万大军,可京营系统地位依然不可动摇——要知道,三川口之败主帅刘平,好水川之败主帅任福,同样来自于京营禁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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