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韩冈于伏羌城射出那箭在秦凤道上流传广度,凭向宝权势根本遮瞒不住。旦此事被朝堂得知,向宝少不得灰头土脸,多半还会被降职。就算向宝不反对,让他赞成,肚子里保不准要积蓄多少怨气,日后向韩冈报复,到时张守约再找人爆料也是样。
给人当刀使,韩冈并没那般大方。如果王韶没有给他荐书,为个官身,韩冈绝对会去拼命,被当刀子也认。但现在,王韶推荐韩冈任同样是最低级从九品,不过本官却是属于文官系统判司簿尉——顾名思义,也就是主簿、县尉和监司官统称——并不是武官。对于王韶这份推荐,身为武臣向宝插不口,相对,韩冈也便不会再深入步得罪向宝,何况还有文臣和武臣地位差距在……
该如何取舍,韩冈自不会弄错。
注1:蕃人多居帐幕之中,家便是间帐篷。所以计点蕃落户口,都是按帐篷计算。
徒弟。”
走得累,王韶在路边张长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,韩冈和王厚没资格坐,只能在两边侍立。王韶抬手轻抚还没有打磨过椅身,对韩冈笑道:“这长条交椅倒不错,坐和躺都可以,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韩冈微笑欠身,前面他已经通过考核,如今就该说正题。看得出这只是王韶开场白,他便没有搭话。
王韶果然也不等韩冈回话,又道:“只观疗养院中布置,便能看出贤侄你腹中自有锦绣,不枉子厚番教导。张守约荐你为官,不是没有道理。只是弃文从武,怎说都是辱没斯文桩事。贤侄在子厚门下游学多年,不知是甘心还是不甘心?”
“儒门弟子以仁为本,伤病垂死待救,学生不忍弃之。至于文武殊途之事,也顾不得那多。”韩冈回得滴水不漏。
“小狐狸!”王韶暗骂句,不得不自揭底牌:“贤侄倒是番仁心。不过管勾伤病营事是归于经略司名下管辖,却不定要武官才能提举。即便是文资也是般可做。”
“机宜意思是?……”
“从九品判司簿尉。秦凤经略安抚司勾当公事,兼理路中伤病事务。经略司中事务繁芜,勾当公事职也是千头万绪,再加上还要兼理路中伤兵事,旁人怕是难做得周全,不过以贤侄之材,当是举手之劳。”王韶很干脆地开出价码,静静等着韩冈回复。
韩冈沉吟不语,心中比较着王韶和张守约出价。
对于向宝和张守约之间牌局来说,韩冈他可算是鬼牌。现在张守约既然把他这张牌丢出来,只要向宝反对,张守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使人向枢密院甚至天子上书,把向宝家奴在甘谷城危时候,拦截辎重车队事给抖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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