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歉然笑:“还请殿直稍候,等齐管勾点验后自当交给殿直!”
“你是哪个县?文书在何处?要点验军资又在哪里?”韩冈出现解齐隽之困,可他不改平日声口,拖长声调便要在韩冈身上扒层皮下来。
韩冈还没回话,疤脸军官心中火烧火燎,拳捶在齐隽桌案上,震散地文书,破口大骂:“鸟你‘县’!鸟你‘文书’!鸟你‘点验’!谁不知道你这贼鸟尽吃着衙前肉,少扒点皮会死啊?!都监正等着发赏,你再拖着试试?!”
齐隽被溅脸口水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他是从九品文官,拍着他桌子徐疤脸却只是个正九品右班殿直,是武臣!但在徐疤脸面前,他却硬不起来。很简单,齐隽他是进纳官,用钱买来官身,虽然从官职上属于文资,但不会有个士大夫出身文官会将他视为同僚。莫说是个正九品武官,就是还没入品,只要占着点理,便完全可以不给他半点面子,即便他齐隽在经略司有后台,也不会因着点明显不占理小事为他出头。
阵微风卷入房中,灯火闪烁,映得房中忽明忽暗。
屈,看他委屈样子,完全没有半点扒皮抽筋狠戾:“徐殿直,不是本官不给啊,库房你也看,空荡荡得能跑死耗子,哪还有多酒水。这些天,因着西贼攻甘谷,预定中辎重车队家都没到。巧妇难为无米炊,本官也没辙啊!四十五坛酒,谁能变得出来?!”
“这话你跟两千弟兄们说去!看他们答应不答应!”
疤脸军官瞪目怒骂,齐隽则苦笑摊手,他敢对衙前扒皮抽筋,却还不够资格在赤佬们身上吃肉喝血。碰着刚刚大胜归来队伍,若不是真没辙,他怎敢触这个霉头。
站在门外,韩冈和周宁切看得尽在眼中。
韩冈低下头去,掩去唇边眼角绽出笑意,他手上可是有着足以让得胜归来两千将士满意东西。他低声自言自语,“到得早,不如到得巧。”
周宁听到,惊得瞪大眼睛,难道韩三秀才早就料到会有现在这幕?这未免也太……太……周宁不知该用什词来形容韩冈洞烛内外先见之明。他惊叹地看着韩冈背影,“难怪有人说他日后肯定少不个进士……”
韩冈轻轻咳嗽声,上前两步,不待通报便跨进房中:“两位官人,在下有事容禀。”
“滚!这有你说话份!?”疤脸军官旋风般回头怒骂,心情正烦,竟然还有人敢燎他眉毛。这声惊雷般,bao喝让门外周宁吓得连退三五步,差点屁股坐跌在地上,而离得更近韩冈,却眼皮都没动上下。
韩冈微笑着继续说下去:“在下奉命押送犒军之酒水银绢,刚刚到得甘谷。总计酒水六十坛,银五百五十两,绢八百匹。还请齐管勾查验。”
“酒水?!”疤脸军官脸色变,顿时转怒为喜,把扯住韩冈,急叫道:“在哪里?在那里?快带俺去看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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