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当立刻通报给李经略,伏羌城和夕阳镇都得出兵!”王韶说着便要回屋写信,让人紧急送往秦州城。此事非同小可,能出动百名蕃兵,后面至少有个部族,如果这只是前兆,那就更加危险。秦州通往渭水附近各寨要道绝不容有失!
王厚在后面忙忙叫道:“爹爹,那玉昆事?”
王韶回过头来,问道:“还记得为父昨日说话吗?韩冈心机极深,二哥儿你远远不是他对手。”
王厚立刻正色回应:“大人误会,玉昆是正人君子。孩儿想请他来寅宾馆与大人叙,他却辞以公事。此举岂是小人可为?若是般人,不待孩儿提,自己就投过来。”
“是吗?”
对西贼和青唐吐蕃看法,与大人极其相似。玉昆是张子厚弟子,大人又曾经为河湟之事与横渠先生议论过,难怪他能将河湟之事说得通通透透。”
“是吗?”王韶面现冷笑,脚步仍然不停。
他《平戎策》受张载启发地方确不少,但开拓河湟策略并非张载或自己独创,关西有识之士谁人说不出个二三来?别说受张载教诲甚多学生,就是向宝、张守约等武将,都是清楚河湟吐蕃对大宋意义何在。
王厚看不见走在前面父亲脸上神色,尤滔滔不绝地向王韶举荐着韩冈:“玉昆为人有气节,有才智,有勇略,昨日在裴峡中以三十余名民夫大破贼寇,斩首三十,缴获军械近百。如此人才,如何不荐之为官?!以他功劳,也足够……”
“等等……”王韶突然停步回头,抬手打断儿子话,皱着眉:“你说裴峡中有贼寇?!”
听王厚说这多,王韶倒是真打算收韩冈为门下,做自己臂助。大宋从来不缺吟诗作对才子,但有才能,有胆略人物,却总是少得可怜。只用个晚上,就把贯心高气傲儿子给慑服。更加令人惊讶,是他还能不贪时之利,而是表现出自己气节,等待更多收获。大约才二十出头韩秀才,绝不是个简单人物,说不定真得有用。
“会荐举他,但不是现在。必须压他压,等他在门下有足够表现再荐举不迟。”王韶笑笑,对上太聪明人就不能顺着他们意,不然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,“现在说这些也太多,等他从甘谷城回来再说。”
“韩玉昆现在可是在服衙前役啊!”王厚急叫道。
王韶不在意地说道,“少年人吃点苦是应该,不会有坏处,二哥儿你就是太顺。”
“甘谷城如今如此危局,大人你还能眼看着他往死路上走?!”
王厚点头:“正是!玉昆……”
王韶再次打断儿子话头,很着急追问道:“是西贼还是蕃贼?人数呢?”
“听命于西贼蕃贼!人数百人以上!”
“斩首和器械都有?”
“孩儿亲眼验过!玉昆这边也有伤员。”王厚其实都没有看过,但他对韩冈毫无半点怀疑之心,韩冈怎说,他就怎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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