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仅是朱中人之力,在另外边,韩冈也指挥着几个伶俐点民夫,起动手处理伤情。
把最后名伤员伤口处理好,韩冈已是满头大汗。他并非医生,连点医术都不通,但止血,清洗伤口和包扎这几项,他还是会做点点。
王舜臣左臂伤口已经给缝合好,并没有缝死,按照韩冈意见,留个口子好排脓。由于没伤到主血管,流出血也不算多。
伤口刚处理好,王舜臣便生龙活虎起来。他右手拎着铁简,走到四名俘虏面前:“说,你们是那个部族,又是谁人通得消息。说明白爷爷就不杀你。”秦州蕃人都是跟汉人混居几百年,也不愁他们听不懂汉话。
被问话俘虏,脾气看起来甚硬,扭过头去,丝毫不加理会。
死按着伤员,让他不得动弹,嘴里也塞进手巾,让他不会咬到舌头。伤口中箭头早被取出,又化些盐水来清洗,只再用针线缝起来,包扎好,切手续便告结束。
朱中应是第次上阵,但看起来他飞针走线手段甚为娴熟,几下子又帮着名伤员缝合伤口。韩冈看着生奇,再细问,才知朱中缝合技术是在被砍脑袋死囚脖子上练出来,半吊子裁缝工作不好找,将死囚脑袋缝回脖子上,也算是笔养家糊口外快。
“该洒家,快点动手。”王舜臣催促道,看阵,也不觉得有多可怕,而且在众人面前,他也不肯露怯。
示意朱中换上根新针,韩冈嘱咐王舜臣道:“应该会有点痛,但再痛也不能乱动。若是有麻沸散就好,包药喝下去,只要药性未退,天塌也醒不过来。”
“世上哪有这等药!?”王舜臣绝不相信。
王舜臣可能是学韩冈行事,也不多话,挥起铁简便照头抡去,噗声闷响,打个满地桃花开。他若无其事地甩甩粘在铁简上红白相间汁水,又指着第二人。
那人只见锃亮铁简带着腥风下指在眼前,脑浆和鲜血滴滴在鼻子上,直吓得浑身直颤,嘴唇哆嗦着,想说却说不出话来。
王舜臣脾气腾起,眼瞪,抬手又是铁简敲瘪那人天灵盖,两颗眼珠子噗噗迸出来,连着血淋淋筋肉,挂在脸上晃晃悠悠。王舜臣双眼再瞥,在第三个人身上上下扫,从黄脸被吓成白脸汉子,不敢有任何耽搁,忙要开口。只是韩冈不知何时走过来,脚踢在他下巴上。
“韩秀才
水浒传里就有!韩冈笑笑,道:“如今是没有,你且忍忍罢。”
“尽管缝便是,爷爷若叫声痛,往后就不是爷爷,是婆婆!”
朱中已将从块干净布匹上拆下来根麻线穿入针鼻,正等着韩冈命令。韩冈对着他点点头,朱中也不犹豫,当即下手。只是钢针刚落,王舜臣便是猛地全身颤。
“痛不痛?!”
“痛?!”王舜臣龇牙咧嘴得痛出身冷汗,但依然不松口,“是痛快啊!日死他鸟,好痛快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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