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来做什?”
“没看到这次是谁领队吗?韩三秀才啊,杀刘三,逼死黄大瘤那个。陈押司能不来?”
听着队伍中低声议论,韩冈淡然笑,陈举来又能如何?!
他现在最大希望,就是想凑近看看陈举现在脸上表情。怕是陈举自己也没想过,在韩冈身边,会突然多个保镖,而且还是脾气够坏,但又不乏聪明王舜臣!
朔风渐渐猛烈起来,韩冈外袍里面穿羊皮背心是用双层皮子对缝而起,带毛面给缝在里面。背心是对襟开,带盘扣,形制有别于此时服饰。是用韩冈建议,韩阿李裁剪,韩云娘又用两天时间针针地赶制出来。今天早上,由韩千六赶着送到韩冈他手中。穿起这件背心,不但身子暖和,连心里也暖洋洋。
“你这秀才倒是好胆略,陈举将三人翻墙害你,却没成想被射死对半。三条人命,他陈举巴掌再大也遮瞒不过去。别看现在县里结案,等经略相公回来,照样能把案翻过来整死他。”
韩冈故作不解:“殿直何有此言,黄德用和刘三等人明明是夏贼在城中*细,又与陈押司何干?”
王舜臣啐口,“你们这些措大,就是阴在肚子里,明明白白事还死咬着不肯松口。也算你做得好事。那陈举仗着自家势力大,身后又有人,从不把们这些军汉放在眼里,都是呼来喝去。若是在荒郊野地里给洒家碰上,直剥皮,囫囵丢进藉水里去喂王八。”
骂几句,见韩冈也不附和,王舜臣自己便停嘴,又对韩冈道:“韩秀才,俺只是个没品级军将,离殿直什,还有五六级。别这叫俺!洒家听不惯!”
韩冈低头逊谢。这王舜臣脾气粗豪,但却知道分寸,看起来心思也算细密,吴衍倒是好带契,给他找来个够管用保镖。这样来,韩冈安然抵达甘谷城信心又多点。
盘踞在韩冈心中数日阴云,已因王舜臣到来而烟消云散,心情变得很轻松,直如阳光灿烂。天顶虽是阴云密布,但前路却片光明。
王舜臣既然到,也不用再拖延时间。韩冈声令下,大队当即启程,连薛廿八和董超也被王舜臣人脚踢起来收拾伤口,恨恨地跟上队伍。
在城门处验关防,行人径直出东门,迤逦向东。三十多辆骡车架接着架,在官道上排出列长队,而王舜臣骑着马,就跟在车队外围。
跟着骡车快步前行,韩冈突然心有所感,猛回头,只见城头上,个不算高大身影正挺立在寒风中。
韩冈瞳孔下缩紧:“陈举!”
“真是陈押司!”行人议论纷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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