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大瘤脸色白得如石灰粉过般,瘤子泛着铁青色。天前此时,他还躺在净慧庵妙心尼床上,搂着美貌光头尼姑,惦记着韩家小养娘,可十二个时辰之后,他已是面临绝境。白天在普修寺门前时,黄大瘤怎也没想到,日之间,风水轮转,竟然是他看不起穷酸措大把绞索套在自己脖子上。
绝望地看看陈举,又看看刘显,黄大瘤扑通声跪倒在地,抓着陈举靴子,哭喊道:“押司,你看在俺往日情分上,留俺条活路罢!”
“德用你这是作甚,你是俺兄弟,俺怎会不留你活路?!”陈举面无表情地说着,退后步,用眼神示意站在门口处另外两名亲信:“还不将黄兄弟好生扶将出去!”
两人会意点头,这是让他们监视住黄德用,以防他在绝望中做出什事来。他们手捂住黄大瘤嘴,边从两边将他架起,硬夹着不断挣扎黄班头,出书房。
“二弟,待会儿你去追上黄德用,跟他说,俺保他妻儿安安稳稳辈子,让他放心去罢!”陈举难得地收
陈举其实他心中也后悔,如果早知有这档子事,他提前几个月改改账册,就能将亏空填上;又或者不吝啬两万贯钱钞,直接把窟窿补上也没现在事。
“但现在德贤坊被州里人盯着,钱物就算拿来,怕是也送不进去!”名亲信提醒道。
刘显嗤笑声:“放在县衙里不就行。只要数目合上,再在账目上加个转库,谁还能说不是?”
陈举点点头,这做就算想挑刺也挑不出来。轻轻松松地解决最大问题,剩下要面对便是韩冈带给他们困难局面。而陈举此时也有腹案,“关键还是在王五和王九身上。他们是给韩冈吓住,也怨不得他们。”
只要王五和王九肯改口,光凭韩冈张嘴,连口吐沫也吐不到他陈举身上。陈举转身对着站在书房角落里名高壮青年,道,“小七,你找个机会跟他们俩见面,就说是俺陈举亲口说,前面事可以既往不咎,但……”
“押司!”刘显突然出言打断陈举话,叹道:“押司有所不知。刘三他们身上皆有刀伤,而且都是砍在要害上!……是王五和王九佩刀。”
陈举话说不下去,韩冈做事竟然滴水不漏,哪里像十八岁,根本是条八十岁老狐狸。半天后,他方才恨恨吐出几个字,“好个韩冈!”
书房中众人面面相觑,而黄大瘤脸色越发难看。他们都知道,既然作为当事人王五和王九已经拉不回来,那解决刘三事办法就只剩个。刘显欲言又止,陈举则是犹豫片刻,最终摇摇头,长叹口气,对黄德用道:“黄兄弟……你先回去吧。”
黄大瘤呆住,他如何不明白陈举让他先回去究竟是什用意。他惊叫道:“……押司!”
刘显走到黄德用身边,扶着他肩头,柔声道:“黄家老哥,你先回去歇息下,今天够你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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