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禀节判,学生韩冈,今忝为成纪监库。”
“你是个读书人?”吴衍明知故问。
韩冈恭声回道:“学生确读过几年书。”
吴衍皱眉:“既是读书人,怎接如此贱职,岂不是有辱斯文?!”
韩冈叹道:“县中有招,乃是衙前之役。家严已近半百,为人子者怎能让老父操此苦事。”
城防和粮道安全。
李师中不在城内,本是知州副手通判又刚刚调任,所以吴衍便代掌其职,主管兵事。吴衍做事兢兢业业,也知道如今知州不在,权力三分,实是点差错都出不得。每日晚间他跟节度推官和录事参军三人,再加上司户、司理两参军起,轮流在州衙中值守。
今夜正好是吴衍值夜,当听到警号响起,便立刻出州衙带着队巡城甲骑急急赶来。半路上,他心中直都是忐忑不安,胡思乱想着,只担心军器库出大事。可当他进军器库大门,却见也没有什反常,心中却是微有怒意,只想找出吹响警号之人好好敲打番。
韩冈不知吴衍所想,正要上前禀报。这时,已经冲到院子深处进行搜查士兵,突然在后面大叫道,“节判!这里有人死!”
吴衍循声望去,借助火炬之光,他终于看到在三十步外庭院地上,正躺着三具尸身。急急改口问道,“究竟出何事?”
吴衍点点头,看着韩冈目光也柔和点,百善孝为先,孝子通常都是与忠臣并立。韩冈出头应役,让老父得闲,确是孝顺:“倒是有孝心!方才吹警号者可是你?”
“正是学生。”
“你再将今夜之事原原本本地说给本官听……”
这次甚至不用韩冈出头,王九丢下手中带血长刀,上前将串通好谎言极有条理禀报给吴衍,“启禀节判,今夜有三名贼子,谋图不轨,翻墙偷入军库。幸亏韩三秀才警觉,他们才没得逞!……”
韩冈低下头,将表情隐在灯火不及阴暗处,暗自窃笑。千年时光,进步不仅仅是自然科学,同时还有社会科学……就不知恶性洗脑算是自然科学呢,还是社会科学?
王九提到韩冈名字,吴衍从他那里解到事情大概经过后,当即开口问道:“韩三秀才何在!?”问是如此在问,但他视线已经落到韩冈身上。身材虽是高大得像个武人,但身着士子才穿襕衫,眉宇间又有着浓浓书卷气,读书人相貌和气度,跟普通士兵截然不同,没什人会错认。
韩冈上前,作揖行礼:“启禀节判。韩冈在此!”
韩冈走到近前,借着火光,吴衍更仔细地上下看两眼。眼前年轻人,看起来骨架很大,却有些病弱态瘦削,眉眼稍嫌锐利,可说起话来斯斯文文,确是秀才做派,让他心生好感:“你是何人?现任何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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