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来吗,怎又同意王机宜提议?”
刘显笑道:“新官上任三把火,李相公来秦州已有半年,这也是应有之理。何况李相公是秦州知州,有机会对另外四州军指手画脚,他怎会不愿意?再说,就算有怨声,也是王机宜提议,须怨不到李相公头上。”
秦州知州按惯例是兼任着秦凤路经略安抚使职,在军事上有权对秦凤路辖下包括凤州在内几个军州进行指挥,所以秦州知州本官品级往往比普通知州要高上几级,也时常被人尊称为经略相公——相公词在宋代最为贵重,官场上正式场合,只有宰相才能如此称呼,但在地方上,路级最高长官有时也能享受到——不过平日里,秦凤路下面另外那四州军,对秦州知州李师中话,却是爱答不理。能有机会找几个不听话同僚麻烦,李师中岂会不愿?
刘显继续道:“既然是李相公下令,秦州自是要排第个。再过几天,等李相公从东面回来,州里各县各寨便都要开始检查,你以为成纪县会排在第几个?”
黄德用遽然站起,神色甚至有些张皇。他先探头出去看看门外,而后才返身回来,压低声音问道:“还是用七年前那招?”
刘显笑得风轻云淡,低头啜口茶汤,方慢悠悠地点头道:“这样最是干净利落。押司也是这般想。”
黄德用有些担心:“县中不会有事,但州里会不会查下去?李相公可是个精细人。”
刘显笑着摇头,道:“经略相公去陇城县,陈通判也刚刚罢任,其阙无人补。现在州衙里是节判【节度判官】掌兵事,节推【节度推官】掌刑名,知录【知录事参军】掌大小庶务,其权三分,你说他们哪个能管到成纪县中来?等到李相公回来,该死死,该烧烧,人证物证又早已备齐,他能做,也只剩定案!”
说完,刘显端起茶盏又啜口,举动都摆足士大夫派头。轻易地完成陈举交给他任务,顺带又能从黄大瘤这里捞上笔,刘显心情很放松。只是他得意之余,却忘再细问下黄德用在普救寺前,韩冈到底说些什。如果让他知道韩冈老师是横渠先生张载,恐怕就笑不出来。
“好!”黄德用啪声重重拍下大腿,狞笑着:“今晚俺就让刘三带上两个人去德贤坊,帮押司把事办。顺便给韩三点教训。看他明日是杀到州衙里,还是到州衙里被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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