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人均寿命
百，二十年不算长。对不对？听上去，
生活还有希望。”
“但是后来，儿子出生
，她有基因缺陷，”乔抽根烟，眼神迷离，“胎检没检查出来，出生三年才突然这样。医生说，可能是回老家探亲时候，接触污染，感染。员工级别太低，公司只给报销支基因药费用。医生说，以们家庭状况，最好方法是安乐死。”
“舍不得。如果没办法，肯定就放弃。但还有努力余地。有时候恨不得自己没读过大学，没在安全区落户。就像爸妈那样，生七八个孩子，浑浑噩噩过辈子……生活不比现在舒坦？”
“拿自己职工证担保，借五百万出来。还七年，还差380万。几个月前公司优化，被辞退。金融公司上门收债，说运气好，肝源和人配上，可以抵180万。他们还给介绍工作，说脑海里知识还有用，可以当个公司财务。”
“‘帮忙坐个牢，你妻子孩子都还能过。’原话是这
说。”男人脸上笑容讥讽，“去tm。”
十万。借钱才是聪明人该干事。
至于这个说法是对是错，没有定论。对于不同人来说，答案是不样。
现在，亡命之徒和穷鬼们反而成为这座城市主人。
他们闯进超市、商场、餐厅，去无人监管娱乐场所，在末日来临前进行着最后狂欢。
来不及被带走食物和酒摆满餐桌，大家脸上都带着餍足笑容。
“所以，把所有欠款都转移到自己身上，然后留在这里等死。老婆孩子信用记录都是干净。她们可以去新地方，重新开始……最好是这样。”
乔目光飘忽瞬：“你说，从小到大，按部就班读书，考学，入职。不敢走错步，哪怕借钱也是为交学费；还是落到现在地步。到底是哪里出问题？是不够努力？还是命中注定如此？”
康恩没话说，只能拍拍他肩膀：“那可能还去你家收过债，对不住。”
“没事。”
乔举起酒杯，颇有点笑泯恩仇
酒吧里，两个酒鬼互相举杯。
他们个文质彬彬，个凶神恶煞。平时八竿子打不到起人，此时却交谈甚欢。
“兄弟，你怎不走？是黑户，没票。老板也不管，想着自己烂命条，也就算。”说完，名为康恩大块头咕噜口酒，“*，这口，300信用点，以前做梦都不敢想，爽。”
明显公司职员打扮男人微微笑下：“这个故事有些长，也很无趣。不过可以慢慢说给你听。”
“当年，想想……26年前。考上大学，没钱读书。于是借60万贷款当学费，老婆也差不多。等上班时候，们两个人加起来欠款和利息，已经累计到160万。爸妈也没什钱。好在公司包住宿，算笔账，只要努努力，两个人二十年就能还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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