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里，中央屏幕落下，两个像素形象出现在屏幕上。
是管理员X和Y。
房间里没有光，但X和Y也不需要视觉。
Y嗤笑：“看见
吗，
头不安分
小羊。”
X：“你是故意。”
而在培养皿外，这些时间都要自己个人熬。
没有同伴，没有声音。X-13精神开始恍惚起来，他觉得眼前出现很多斑驳光点。
X-13伸出手，抓住其中枚。
段记忆出现在X-13脑海中。
记忆主人公是八方科技研究员，这段记忆，记录是他工作时场景。
半个小时后，灯光熄灭。
X-13悄悄松口气，感觉有种劫后余生幸运，带着难以言喻窃喜。
X-13关上门，然后悄悄缩在墙角，用四肢把自己团起来。像只被逼到角落流浪小猫。
X-13明白管理员Y定会发现，或许已经看见他反抗。
但他想，如果命运最好结果不过是作为“X容器”被另个灵魂取代，那他宁愿作为“X-13”死亡。
X-13觉得，他起码在椅子上坐好几天。
电影部又部地放映，像是没有尽头。
他们不需要常规进食和睡眠。只是时间久，难免精神疲惫。
终于，放映结束。
克隆体精神数据被上传到云端数据中心，医生们收起医疗箱，成群结队离开，依然沉默着，身上金属防护服反射着冷光，像是堵移动铁墙。
“是。他是所有克隆体里，意识体最活跃那个。”Y顿顿，“其实从身体强度来说，这些容器基本合格；只是意识层次指标还差很远。”
“所以
准备其他意识体碎片。”水母触手指向那些小光点，“这是滋养灵魂肥料。”
只是无数天里非常普通天。
X-13感觉自己成为那个研究员，直到这天结束，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哪，又是谁。
但这很有趣。
于是，意识刚回笼X-13，很快因为没办法忍受黑暗与孤独，再次饮鸩止渴似抓住另个漂浮光点。
……
就在这时，X-13才突然意识到，今天看那些电影里人，都是有名字。就连条宠物狗都有名字。
他不该叫X-13，这只是他出厂编号，不是名字。
这次，培养液灌溉时间格外漫长。
没有钟表，开始，X-13还能根据睡眠次数估计大概天数，到后来，在片黑暗中，他作息变得彻底紊乱。
在培养皿里，睡觉，醒来就是新天。
克隆体们同样起身，朝着不同培养皿走去。
X-13走慢吞吞地，特地落在队伍最后。
周围克隆体们纷纷打开门，背靠在舱门底部，主动把导管含进食道深处，然后闭上眼，等着下次培养舱开启。
X-13站在门口，动作慢吞吞。
他会默默门板，会看看地砖，像极磨磨蹭蹭不想写作业小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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