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过头，窗户外
天色已经大亮。床单上有
层湿漉漉水迹，全是他流出来冷汗。
做
个噩梦。不太记得内容，就记得那种如同跗骨之蛆样
只眼睛睁开，两只眼睛睁开……无数只眼睛睁开。眼前，脚下，头顶。
全是眼睛。
这些眼睛开始说话。没个说是人话。
蓝鲸、虎鲸、海鸟、潮汐，无数嘈杂声音响起，在陆言耳边絮絮叨叨。
他脑子都要炸，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溢出泪。
陆言好像不是第次见到这片海，他比上次来下坠更厉害点。
耳边潮汐声音尤其陌生。
陆言低声叫唤：“系统？”
没有回应。
他能很清楚感觉到这是梦，但总觉得又不仅仅是梦境那
简单。
按道理说有些恐怖，但陆言觉得还挺好看。
系统道：[恕
直言，再过段时间。们可能要想办法去掉好大儿自主思维，它现在似乎自主性有点强。]
[它可不是什好鱼。坏鱼鱼，是会反噬主人。]
陆言面无表情地询问：“坏系统呢？”
系统颇有点恼羞成怒：[是良民，不要老是把当狼打！]
描述并不多。能力大体靠猜，也没有事例佐证。
谶言，据说拥有言出法随力量。
谵语，汉字本意是病中胡言乱语。
但毫无疑问，两个天赋都和说话息息相关。
[这就是不爱说话报应吗？]系统很惆怅，[觉得你和聊天不也挺开心吗，多好个帅小伙，怎就不爱说话。]
那些压抑情绪蜂拥而至，陆言捂住自己心脏，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钝痛。
他终于听清楚，这群眼睛到底在说什话。
“回家。”“回家。”
“——回家！”
陆言猛然从床上立起。
陆言不太熟练地操控着鱼尾，往前游去。
不知道游多久，他眼前出现点晦暗光。
不管是人还是鱼，都是具有趋光性。陆言下意识地往光源方向游去。
直到凑近，他才发现，光源居然是只发光眼睛。
地面上，片肉瘤鼓起，像是个个水泡，每个水泡表面都有层缝。
陆言闭上眼，没有说话。
他难得做个梦，对于隐藏精神病人来说，做梦是件很稀奇事情。
陆言梦见片海，低头，看见自己身上金色鱼尾。
这里似乎是深海。周围漆黑片，偶尔有些巨型海洋生物游走，陆言看不清它们长相，只能看见片巨大阴影，身上气息潮湿而阴冷。
金色鱼尾很长，但是依然不够看。在巨型海洋生物旁边，像是初生幼鱼样。
陆言觉得系统这话纯属污蔑。他很多时候都想掐死它，压根就不想和它说话。
陆言：“之前两条呢，是什位置？”
[嘴和心脏。]
陆言抬起手，看向自己掌心。
掌心裂开条缝，王鱼探出长长软软舌头，舌尖裂开，在半空比出个爱心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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