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吧……”他眼眶通红，心有不岔地想着，
就看看，这梦能荒唐到什
地步.
阮玉出院
第三天，宠物中心打来
电话。
“阮先生，您狗已经按照你要求火化好，请问您什时候来取呢？”
阮玉轻轻地“嗯”
声，然后回答，“今天就来。”
狗崽儿骨灰盒是梨花木做，暗红色。镶嵌着金玉。
陈督唇抿下，然后干脆利落地签字，签名写极有气势，力透纸背。
“陈督”转过头，对阮玉说：“字已经签，愿不愿意进手术台看你，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，还有个会，先走。”
说完，他站起来。快步离开。连脚步踩点都没有乱。
他说过，尊重阮玉任何决定。
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，他其实也有些难过。
他看见自己西装革履，镇定自若。满脸都是漠然。
他知道，是因为自己不高兴。
但是落在别人眼中，就是十成十冷漠。
他有着双狭长而戏丹凤眼，挺翘鼻子，和薄而颜色浅淡唇。
怎看都像是薄情寡义面相……亏他自己以前还觉得齁帅。
慢点诶小祖宗……”
小姑娘却捂着脑袋抬起头，看向阮玉。
她从奶奶怀里跳出来，扯扯阮玉衣袖。
“哥哥，不好意思，把你撞疼……”脸颊黝黑小姑娘脸不好意思，她举起手里糖，“棒棒糖送给你，你不要哭。”
阮玉看向面前小孩，然后慢慢，缓缓蹲下。
阮玉没敢打开看看里面骨灰。
他神色过于憔悴，火化场工作人员忍不住好心提醒：“您看起来气色很差……希望你保重下身体，你狗肯定不希望你为他这难过。”
这也是陈督直想说话。阮玉瘦太厉害。甚至都有些脱形。
那双漂亮眼睛也总是昏昏沉沉。
陈督在他身边，无数次抚摸过他头发，然后遍又遍祈祷。
但是也只是有些罢。毕竟怀又不是他。毕竟他们还已经离婚。
毕竟他也祝愿过，希望阮玉能有新生活。
而陈督，那个所有人都看不见陈督。
手握成拳，捶上墙壁。
最后红着眼，重重给自己两拳。
医生说：“阮先生，必须告诉您，您生育系统有点问题，子宫壁非常薄，打这个孩子后，你可能会终生不孕。”
他虽然是给阮玉说这话，眼神却直在看向陈督。就像是在等待他反驳。
可惜“陈督”没有。
而阮玉，则是轻轻点点头，“好，知道。”
医生无可奈何，把笔和知情确认书放在陈督面前。
他挤出个微笑，“谢谢你。不用，你留着吧。”隔会儿，他又次郑重地重复道，“谢谢。”.
陈督终于见到自己。
或者说，梦里自己。
但是现在，他却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个梦。
心痛感觉这真实，又这强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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