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太监们觉得不对去打探时候,他们发现这个六皇子行止大异于人,于是恍然大悟:难怪刘婕妤把儿子藏着掖着不敢给人看,原来生个傻儿子。
没人能想到会有个妃子,处心积虑地想要把自己儿子教成傻子——哪怕是寻常人家为娘,也不至于对自己儿子做这样事。
刘福妹不管这些,她只是小心翼翼地,点点把儿子教得和傻子无异:她儿子七个月就会叫娘,到三岁也不怎会说话,只会自己反反复复说几个平日听到词句;她儿子学什像什,但是人情世故规矩礼仪窍不通,连筷子都不会拿;她儿子根本不通人事,什该做什不该做,都懵懂无知。
刘福妹抱着儿子给他剥柑子吃,李澜手里拿着块泥巴捏着,弄得自己身上和刘福妹裙子上全是泥巴。
他捏个柑子,像模像样,刘福妹看见赶紧夺过来扔在地上,脚踩瘪。
己儿子,活着不闻不问也就算,死于非命都不闻不问。
刘福妹戳戳襁褓里白白胖胖儿子,轻声说:“怎这想不开。再聪明死儿子,又哪里有活着傻儿子好。”
李澜被她戳醒,睁开眼小声地叫她“娘”,刘福妹吓跳,赶紧把他嘴捂住,看眼旁边宫女太监,抱着儿子进内室。
她儿子才七个月就会开口说话,实在是太聪明,聪明得她心虚。
她在这个后宫里,原也没有点底气。
李澜仰起头不解地看着她,小声地叫:“娘?”
刘福妹紧紧搂着他,不知多少次嘱咐他说:“澜儿,你千万要记着,不能让任何人晓得你其实聪明得很呢,不然咱们娘俩都要死!”
李澜懵懂地偏偏头,茫然地“哦”声。低下头从刘福妹鞋底抠起那块泥巴,又捏起来。
只是翻来覆去捏着,怎都没个形状。
刘福妹从来没想过李澜会合李言眼缘,她都五六年没见过李言,但是她还认得乐意,看到乐意抱着李澜回来时候她全身血都凉,她以为她到底还是保不住
刘福妹避开宫女和太监们,抱着伸手要抱李澜,低声对儿子说:“你要是个傻子多好。这样你就可以好好长大,然后接娘出去享福……”
她又亲亲儿子脸,咬咬牙想,把傻子教聪明是很难得,把好好地孩子教傻却是点都不难。
她开始把李澜藏起来,不叫那些宫女太监靠近。她不教儿子说话,也不给他讲道理,小孩子满地乱滚抓着东西就咬她也不阻止,她甚至不在孩子跟前用筷子吃饭。
反正她儿子是不可能做皇帝,何况做皇帝有什好,当年徐王那样风流出众人,为做皇帝,杀兄杀弟杀妻杀子,犯下滔天罪孽,如今自己也是性情大变,疯样,可见皇位不是甚好东西。
儿子就算是真被自己教傻也无所谓,被人笑被人看不起也无所谓,他爹是皇帝,他再不济也能辈子衣食无忧,能活着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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