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说越委屈,声气都带哽,气呼呼地把那基本奏疏向桌上扔,又抓起来,提起朱笔连批几个“可”字,咬牙切齿道:“都叫他们来!”
谢别按按肋下,无奈道:“既然殿下批,叫他们来……就叫他们来罢。”
李澜却仍旧是兴致缺缺,丢开朱笔道:“孤乏得很,孤要去看看父皇。”
他也不坐辇驾,两腿走着往后头去。才出平章殿,还没走到乾元宫,就撞上面上很有些喜色乐意。李澜端详着乐意掩饰不住喜色,眼睛亮,问他:“怎,是不是父皇病好?”
“不是。”乐意行礼,恭敬地道:“但黎掌院他们找个法子,说是翻遍典籍,又找到什精通祝由科名医,试试话有很大把握能叫陛下神志清明起来。这才叫奴才来请殿下。”
参加元旦大朝和赐宴,所以殿下不知。”
说着他便顿顿,看孟惟眼,想想,徐徐道:“黔西王是陛下堂兄,如今年事已高,这两年陛下也已经免他朝请。至于淮王和鲁王……淮王之父乃是端悼太子李亢,鲁王之父乃是鲁哀王李亶。”
李澜到底是不晓这些人伦世故,只问:“这两人有什特别?父皇连孤那几个哥哥都不肯见,倒肯见他们。”
孟惟听闻谢别言,神色微动,此时便应道:“端悼太子是昌平帝长子,陛下长兄,平厉王之乱后践祚即位,只是后来被厉王所弑,若非如此,淮王这脉,才是当今正朔。若端悼太子健在,后面根本不会有诸王之乱。而鲁哀王李亶,臣只知他是陛下几个兄弟中,与陛下最是兄弟情深位,据臣所看历年圣旨中,陛下对鲁哀王追思,赐予其哀荣都是极重,陛下对他独子青眼,也是不免。”
李澜听得半懂不懂,明白李言对这个鲁王很不般,心里便觉得不喜。谢别欲言又止,到底是垂眼,又过片刻才道:“臣是不赞同殿下允准他们入京朝请。如今陛下重疾不起,朝野不宁,藩王入京,平添波澜。”
李澜大喜
“可殿下也该顾及人言。”孟惟难得不赞成谢别所说,斟酌着道:“淮王渝进京或有不妥,但若阻鲁王澄,或许有些朝臣……会以为殿下心虚。”
“心虚?心虚什?”李澜眨下眼睛,气哼哼地道:“父皇最喜欢儿子是孤,孤有什好心虚。他父亲是父皇要好兄弟,那也是十几年前事——”
谢别和孟惟时都说不出话。谢别叹口气,心想六哥儿资质再好,被皇帝在泥里埋这些年,到底还是个被封七窍混沌罢……可真是天大作孽。
孟惟则是很快收拾表情,耐心地道:“如今朝中有传言,道殿下得位不正,若不许藩王朝请,或引得群臣猜忌。”
李澜便瞪大眼睛,十分委屈地道:“要不是父皇如今病着,谁要做这个监国?澜儿每日二更三更才能睡,五更就要起来听他们念叨,都快被奏折埋,父皇还不认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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