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别愣在那里。
李澜看他会儿,拎起茶杯,想想搁下,看在孟惟面子上换支干净毛笔丢他:“谢丞相,快回回神……别想你心事,你到底要和孤坦诚相见说什?”
谢别叹口气,道:“臣信殿下,可陛下不信。这才是陛下症结。”
“澜儿不明白。”李澜歪着头,拿手撑着下巴:“谢丞相,澜儿不明白。父皇症结……你是说,父皇不肯认澜儿,是因为父皇不相信澜儿吗?父皇为什不相信澜儿……父皇有什可不相信
李澜皱起眉头来,这是他往日常常见到,却新近才切实学会种神情。小太子不解地反问道:“什是作伪、为什要作伪?”
谢别嗤笑声,冷然地端详他。李澜极敏锐地意识到他打量没什善意,眼神下子冷下来,也盯着他看。君臣两个大眼瞪小眼,对视半盏茶时间,李澜揉揉眼睛,气哼哼地屁股坐在椅子上:“谢丞相什意思?你有话直说就是!”
谢别低头慢慢地抚平袖口,借以整理思绪。他方才从皇帝剖白里看出太多东西,到现在其实都还没太反应过来,他向乏急智,以至于时间千头万绪,险些出神。将袖口捋得没有丝皱痕,他才稍稍有些头绪,抬起头来问他看着长大小太子,问:“殿下可知道陛下为何会有这样病症吗?”
李澜本来要喝茶,听就气哼哼地把茶盏往桌上摔:“都是李沦错!”
谢别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他们父子同心,还是替已经做个鬼李沦觉得冤屈。李沦也算是个人物,机关算尽,斗倒皇帝嫡子和长子,却栽在他从没当过对手这个弟弟手里;死后还不得安宁,又被他失心疯老子股脑按上所有罪名。
活着不受宠,到死都不免背黑锅,错人做什都是错,谢别活半辈子,不是没见过。但是李澜理直气壮还是让他觉得心里异样,忍不住抬头去看,那双黑亮眼睛澄澈得如既往,说他天真无邪不谙世事,换个不知情人来,肯定也不相信他有弑兄囚父夺位秉政手腕。
谢别又低头去抚袖口,李澜差点用茶杯砸他:“别玩袖子啦,你倒是说正事……孤都要忙死,小孟那里大堆奏折,催命似,都不知道父皇这些年是怎过,这样苦……”
“殿下从小就在陛**边长大,”谢别终于回过神来,闻言苦笑声:“你才知道做皇帝苦?那殿下到底为什要处心积虑做这个皇帝。”
李澜眼神讶异地看向他,说:“看着就觉得父皇够辛苦,没想到做着更苦……早知道父皇这辛苦……你既然也知道父皇辛苦,你就叫澜儿眼睁睁看着吗?朝臣们最喜欢在奏折上提忠孝,原来坐视父皇受这样辛苦,才是忠孝吗?”
李澜说着就长长地叹口气:“你们就是都不想着父皇好……个都不是真心。澜儿从小就想要父皇不这辛苦,所以做皇帝再苦再累,都能忍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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