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算是仅有桩好处……如今皇子们长成,皇帝又是个药罐子,按说这是早该定,不定不足以安国本。
李言伸手拍拍他肩膀,阴沉着脸说:"又在想什?等回去你政事堂再想,仔细想想,然后把刑部和大理寺都找去,好好地查!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大胆子。"
谢别欠欠身,依言告退,走出去时候还是觉得这事太不寻常,偏偏他有些拿不定主意,只好如既往地按照各种可能得情况打算起来。
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上白玉,路回政事堂时候都在想事,虽然不至于走进花丛里撞在柱上,但看起来就未免温和乖巧太过。
孟惟满心关切和担忧地凑上来,小心翼翼地唤他:"师相?"
谢别回身看向那个小内侍,面上微有些困惑,竟像是没听明白他话,仍旧是温声细语地问:"什叫……晋王不成?"
李言神色却是陡然冷厉,厉声问道:"谁下手?"片刻后又认定地断言道:"定是李泾那个孽障!"
谢别惊诧不已,转头看向皇帝。他现在心绪有些乱,心思电转千万,时想李源身为皇帝元子,虽然这两年因为皇后被冷落缘故,地位很有些动摇,但在皇帝下旨真发落他之前他还是名正言顺皇位继承人,时又想魏王虽然率性粗鲁些,但也不至于手段粗,bao至此,直接将李源害死……可如果不是李泾又会是谁?没有道理,李源怎也是皇帝嫡长子。李沦那边……李沦做事是稳重,素有孝悌之名——至少是很看重名声,表面功夫做很道地,何况李源府中按说也当守卫森严……
他抚抚额角,越想越多,李言看他眼就知道他又开始犯老毛病,也不管他,沉声道:"速叫太医们过去——叫黎平也去!老四那逆子再不成人也是朕儿子,真是好大胆子……手足相残,他怎敢!"
谢别看李言面色不好,连忙尽力厘清思绪,按住皇帝手,低声道:"陛下先别动怒,臣以为事有蹊跷,不论如何,先竭力救治晋王,再行论断才是……魏王虽然……"
他有些说不下去。李泾实在不算什明白聪明人,李源也没好到哪里去。否则皇帝也不至于对长子和元子心灰意冷,想要择立非嫡非长三子李沦。
不论李沦是真中庸孝悌,还是矫情饰物,前者至少算是宽和厚道,后者,其实更有头脑些,相比之下,无论是魏王还是晋王都显得忒浅薄。
但不管怎样,倘若真是兄弟相残,无疑是触到皇帝逆鳞。不悌者自然不孝不仁,皇帝自己虽然弑兄杀弟不在少数,骨子里却是个柔软人,也因此心魔深种,被纠缠快要二十年,若非李澜,只怕会越发地剑走偏锋
皇帝种种猜忌刻薄冷漠尖利都是由此而来,岂能容自己儿子也学父辈这般自相残杀?
谢别叹口气,想,不论这回是不是李泾下得手,尘埃落定时候,太子之位只怕是要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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